候一直遲遲不來。
夜幕漸深,木屋內,簡潔明淨,原本寬敞的大廳,自從賴情來了之後,只能擺一張桌子和凳子,因為一半客廳被隔了出來成了她的房間。
賴情收拾好了一切鎖碎的家務事,抬頭看了一眼他房間燭火光透過木板的縫隙傳出來,她轉身拿起了正在繡的帕子坐回到了燭火下。
宮清平從房間裡面走出來,一年了,他依然很難相信,她是他認識的那個安樂郡主,她學會了洗衣做飯,甚至跟著村裡的婦人學起了做女紅……
他曾經問過她,為何要這樣委屈自己?
她說,我從來就不是天生的郡主,十二歲之前,我過的日子還比不上這裡的村民,吃苦,我從來不怕。
當時她說句話的神情,坦然中帶著淡然,完全有別於她給人的印象,讓他記憶深刻。
看著今天她對小月姑娘的冷淡,讓他心裡突然有些酸澀,有些為她心疼,她一個女孩家,沒名沒份的照顧著他,對她不公平。
宮清平低下頭,轉身欲走回自己的房間,但腳步卻挪不動。
他抬頭,看著她柔美專注的側臉,突然說道:“情兒,我們……成親吧。”
賴情怔怔的看著針紮在手指上冒出的血珠,以為自己出現幻聽了,呆了很久才緩緩的抬頭,看著他站在那兒,正注視著她。
她看不懂此刻他在想什麼?但是他眼裡的認真,她卻看到了,不是她出現幻聽?是他真的這樣說了?
她嘴唇微抖,啞聲問道:“你……你說什麼?”
“我們成親吧。”看著她,宮清平再度說了一次,神情認真鄭重。
“你說真的?”賴情暗自深呼吸,遲疑的問道。
宮清平深看了她一眼,點點頭:“你願意嗎?”
一年了,她跟著他,雖然他和她之間清清白白,但是村裡人不會這樣認為,今天小月姑娘喚她情姑娘時,她複雜的神情,才讓他意識到他對她的不公平。
這一年來,他習慣了她的存在是事實,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歡她,但是他願意去努力,努力把心放在她身上。
賴情看著他,眼淚就那樣奪眶而出,她分不清楚此時此刻,她是喜極而泣,還是感動而哭,她只想就這樣流著淚。
看著她的淚,宮清平走過去,遲疑了一會兒,才伸出手,輕輕的安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