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不敢相侵,更有穩定心神之效,愛女得此寶相護,日後修煉必可事半功倍。當下也不推辭,謝過亡月老怪,鄭重的給小瑞瑞帶上。
地火的極至便是地陰真火,看似無絲毫之熱,卻只要沾上一星半點,便是形神俱滅的下場,乃是正道功法的天敵,便是金仙、菩薩之體碰上,也不敢叫此物沾身,否則輕則修行巨損,重則再入輪迴,與天界琉璃淨火併列火中雙尊,一個至陽,一個至陰,可見天地萬物皆有其相剋之道也。
那無塵子也是個識貨之人,神識一探,便知道此物卻是護身至寶,不由對這老怪有了幾分善念,然面上仍是一副不屑一顧之態。卻在暗想,自己確未給過自己徒兒甚麼物事,不由有幾分汗顏。
得小瑞瑞一鬧,適才爭執的頗有幾分火藥味的氣氛,立時輕鬆了下來,凌空見無塵子不再與自己相爭,便對亡月老怪說道:“這位乃是拙荊,適才因小女頑劣,一時大意衝入此間,還望道友莫怪。”
亡月老怪雖是魔道中人,然其前身卻也是個讀書之人,對那尋常人等,自不在乎什麼世俗理法,然在凌空之前,卻不願失了儀態,教對方看輕了自己,是以從李敏毓進來,這老怪都是秉持非禮勿視的原則,目不斜視,更不會用神識查探凌空內室,直到此刻凌空為之介紹,才掃了李敏毓一眼,卻是輕噫一聲後,才對李敏毓見了一禮,便又一副若無其事的表情,凌空將之看在眼內,雖是心中疑惑,卻也知此時不好詢問,待只有二人之時候,再問不遲。當下將李敏毓送回房去,李敏毓也知道女兒在那老道士懷中從不哭鬧,是以聞言便點頭而去。
幾人在書房又聊得幾句,那無塵子藉故說要為徒兒講解道法真意,便抱著瑞瑞匆匆遁去,想來應是不想自己的形象,在這老怪面前被小女娃兒糟踐了。
無塵子一走亡月老怪立時哈哈大笑,想這無塵子也是結得嬰兒返本還原之輩了,卻被一個小小女娃喚作牛鼻子,還發作不得,想來是實在可笑。
待他笑夠了,凌空才先想起問其適才之舉,亡月老怪聞言籌措得片刻才說道:“既道友相問,老夫自不能隱瞞,適才失禮之舉,皆因老夫看向尊夫人時,發現尊夫人居然身懷九黎血脈,氣息雖是極淡,卻是極為的純正,九黎血脈乃是我魔道聖血,自當年魔道之聖祖蚩尤傳下,至今已有四千餘年,自來只有我魔道中之聖裔才會有此血脈,怎地尊夫人一介凡間女子,卻能身具我魔道聖血,此事,實叫老夫有些驚疑。”
凌空聞言,卻是心中一驚,自己愛妻居然身懷魔道聖血,莫非真要讓李敏毓修煉魔道功法不成,怪不得以自己的神通都看不出愛妻仙緣何在,原來是與魔道有關,哎…此事實在難以訣擇啊。
亡月自是能看出凌空甚是苦惱,畢竟魔道功法向來都以詭異陰毒著稱,修煉魔道功法的,沒幾個外表俊朗的,當然也不是說就沒有樣貌好點的,如能將魔道功法修到極處,自能返本還原,與道門追求的仙道講求以後天而返回先天胎息之狀態,如此無慾無求之境,方能得道中真意,卻是不同。
須知魔道功法乃是追求徹底的解放自我,隨心所向,有我無敵,奈何不論何種生靈,皆被自己的肉身束縛了神魂,如何能輕易求得超脫,故魔道中人在修煉之時,一但修為暫時無法提升,心靈一旦被肉身壓制,便易暴怒,需鮮血的刺激方能重回本性,這是所有魔功的通病,除非有大毅力者,剋制住自己的慾望,或者以自殘之法來緩解心中之慾望,否則一場殺戮卻是難免。故修煉魔功之舉最是兇險,雖進境在初期比道門求仙之術快捷,卻是隱患極多,是以凌空聞得李敏毓的緣法,卻是在那魔道,叫他如何能放心得下。
凌空思得良久,長嘆一聲,方對亡月老怪說道:“拙荊既與那魔道有源,也是天意如此,我等雖是修煉之人,卻也不知天心究竟如何,事已至此,凌空不敢奢求什麼,只望我妻能平平安安過此一生,卻不願她修那魔道功法,與魔道有緣之意,便讓她來世再還吧。”
亡月聞言雖是有些遺憾,卻也知道此乃人之常情,換作自己處於凌空的位置上,便是對魔道再無惡感,只怕也不願自己至親之人去受那魔道修煉之苦。想及自己當年,為修得地火陰雷之術,生生捱了七七四十九日的陰火煉魂之苦,若非在最後關頭得了烈焰寒冰果之助力,恐亦難逃形神俱滅的下場,便是現在想來,也仍有幾分懼怕之意,是以也頗能理解凌空之意,當下也不再提什麼九黎血脈,只是與凌空說些魔道修煉的心得,凌空也不藏私,將自己於劍之一道悟出的心得說與亡月老怪,二人互通有無,彼此大有進益。
不知不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