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同時,將汽車主動移向路旁,準備從大黃牛的屁股後面,悄悄地繞將而去。
聽到我的喊叫聲,大黃牛傲氣十足地用鼻孔哼哼一聲:你是誰啊?我不認識你,
少跟我套近乎!
啪——啦——,當我駕著汽車恰好繞到大黃牛的屁股後面時,大黃牛突然揚
起毛絨絨的長尾巴,挑釁般地抽打起來,我慌忙縮回腦袋,不停地擺弄著方向
盤,在大黃牛無情的抽打之下,灰溜溜地逃遁而去。
“咦——,”
在不遠的前方,在一座小橋邊,在一棵枝繁葉茂、老態龍鍾的大柳樹下,佇
著一位身材適中,體態輕盈的年輕女子,她,俊秀的面龐充滿了憂傷和莫名的哀
怨,無神的雙眼流淌著無盡的愁苦,因哀愁、因憂傷而日漸清瘦的上身穿著一件
色調極為暗淡,並且,按照當地的習俗,只有寡婦才會穿著的、深灰色的碎花外
衣。
一對因缺乏男人的愛撫而行將枯萎的,幹饅頭般地雙|乳在紅通通的陽光映照
之下,泛著柔嫩的、卻是可憐巴巴的、尤如淚水般的、點點滴滴的星光。絲絲縷
縷的陽光從繁茂的柳枝條裡穿梭出來,自作多情地纏繞在年輕女子纖細的、套裹
著黑棕色筒裙的柳腰上,在溼漉漉的霧氣朧罩之下,呈現著一團又一團讓我心有
不安、光怪陸離、斑駁異誕的光環。年輕女子那清秀的玉腿不著絲襪、光光溜溜
地刮掛著晨霧的露珠,閃爍著極為性感撩人的淡淡光澤。
“老——姑——,”望著眼前可憐至極的年輕女子,我的腦袋瓜突然嗡地一
聲,登時脹大起來,激動難奈地鬆開方向盤,啪地推開車門,發瘋般地撲向悲悲
切切,卻又款款而立的老姑:“老——姑——,”
“大——侄——,”望著不顧一切地撲將而去的我,老姑邁動一步柔白的細
腿,張開清瘦的雙臂,深情地摟住我健壯如牛的背脊,既興奮又苦楚地揚起稍現
病態的面龐:“大——侄——,”話沒說完,老姑已然哽噎住,悲痛的淚水嘩嘩
嘩地尤如雨一般,霎時間,便流遍了臉頰。我也是淚眼模糊,雙臂緊緊地抱著老
姑瘦弱的身體,挪動著幾欲摔倒的雙腿,哆哆嗦嗦地將哭泣不止的老姑,擁進汽
車裡。
“嗚——,嗚——,嗚——,”一挨坐進汽車裡,老姑更加悲慟地號滔大哭
起來,同時,像個受盡委屈的孩子般地,用纖細的小手拼命地捶打著我的胸脯:
“嗚——,嗚——,嗚——,力啊,你可想死姑姑嘍,力啊,姑姑可怎麼辦啊!
嗚——,嗚——,嗚——,……”
“老姑,”老姑的哭喊聲,好似一把鋒利的尖刀,哧哧哧地扎捅著我的心
腑,我的心在流血,我抱著痛哭不止的老姑,茫然不知所措,情急之下,順手揀
起一條小毛巾,胡亂擦拭著老姑淚流不止的面龐:“老姑,你,不是去包頭了
麼?”
“嗚——,嗚——,嗚——,不,”老姑閉著眼睛,一把拽過毛巾,自己擦
抹著紅脹的面頰:“力啊,姑姑早就回來了,姑姑捨不得小石頭啊,姑姑這輩子
再也不嫁人了,姑姑要永遠守在小石頭的身旁!”
“老姑,小石頭吶?”
“在你二姑家吶,怎麼,小力,你回來,二姑沒把小石頭領去,讓你看看
麼?”
“沒有,老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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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力,二姑可能怕你太激動,受不了,再說,鄰居都去了,二姑擔心弄不
好,把事情弄露了餡,唉,”老姑終於止住了哭聲,疲倦的身體緊緊地依靠在我
的胸前,胸脯因不停地哽噎依然頻繁地起伏著:“力啊,老姑活著,不為別的,
就是為了小石頭啊,沒有小石頭,姑姑,早就尋死去了!”
“老姑,別,”我抹了一把淚水,不知所云道:“老姑,可別想不開,等著
我,等我弄到錢了,我就領著你,還有小石頭,咱們一起,遠走高飛!”
“大侄,”老姑哽噎一下,斷然說道:“力啊,姑姑哪也不去,離開了遼
河,姑姑就活不了!”
“嗨,老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