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子,因為薩珍的甜茶館離不了人,便跟著蓮他們一起走了。
嘉措開了張單子,叫邊瑪去八廓街佛教用品商店買東西,然後再打電話給朗結,叫他通知拉薩的朋友過來幫忙。
屋裡再度安靜下來,只留下嘉措和我。他在床邊陪著舅舅,看著輸液瓶,我站在窗邊,望著窗外出神。不知什麼時候,天上下起了冰雹,越來越密,冰粒打在窗玻璃上,噼裡啪啦響。院中的一切都籠罩在白色的霧靄裡,樹木影影綽綽一片迷濛。這樣的景緻,越看越傷感,彷彿能把人的心抓出來揪成一團。我抱著雙臂,感覺到脊柱發涼,孤獨和傷感再次侵襲著我,眼淚不由自主地往下掉。
想家、想草原、想雪山……
等這件事情了了,自己得儘快回去。城市雖好,但它不是我的天地。
感覺身上多了一件衣服,我知道是他,我的家長,我的男人。他脫了外套披在我身上,摟了摟我的肩,什麼也沒說,轉身又回到了病床邊。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著。
病房裡安靜極了,除了我和他的呼吸,這世界似乎凝固了。
藏婚(2)
突然,病床上的人有了動靜,嘉措驚喜地小聲喚著。我轉身過去,俯在病床邊,見舅舅正在抽動嘴角,眼睛也慢慢睜開了。
“卓……卓……”他另一隻手想抬起,但力不從心。
我示意嘉措去找醫生,一邊握住舅舅的另一隻手,拼盡全力擠出笑容。“我在這兒,舅舅,我在這兒!”
“家裡……”他慢慢地把眼神聚到我臉上,口齒不清地說:“家裡……”
“你放心吧,宇瓊在家呢,一切都好!”我急忙說。
他好像是聽明白了。隔一會又囁嚅著:“達娃……達娃……”
昨天,嘉措的大姐達娃來看過他,我以為他說的是這個,便趕緊說:“達娃回去了,她過兩天還會來看你的!”
“不……達娃……”
“你是說你的女兒達娃嗎?”我問,見他眼睛眨了一下,便說:“達娃在家裡,幫阿佳幹活,你放心吧!”
“不……達娃……宇瓊……”舅舅漲紅著臉,想說什麼,就是說不出來。
達娃和宇瓊?達娃和宇瓊?我飛快地轉著腦子,舅舅到底想說什麼?
“達娃……達娃……不能……不能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