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生母與孀嫂只是弱質女流不敢出聲反駁,只能忍氣吞聲,委屈的雙眼淚水盈盈,一副我見猶憐的悽慘模樣。
他們一貫來這一套,群起而攻之,眾口鑠金,用唾沫活生生淹沒死你。
“放肆!”
一聲怒吼,禹邵謙已臉色含怒的踏進中庭大堂。
嘰嘰喳喳吵翻天的中庭大堂一下子靜了下來,所有人望了過來,生母與孀嫂見是禹邵謙趕來,頓時喜上眉頭,五位叔公與禹問言則臉色一暗。
三叔公第一個反應過來,大步向禹邵謙走來,開口道:“邵謙,你來的正好,你母親跟嫂嫂非說要等你回來。朝廷下了徵糧令了,強行以市場價徵收我們每一戶三千石糧食,我們商議了一下,打算把補償與資助給你的良田先收回來,等過了這個難關再還給你”。
禹邵謙望了他一眼,嘴角浮現一抹不意察覺的冷笑,轉而走向生母與宋婉婷,關心的問道:“娘,嫂嫂,你們沒事吧”。
禹母與孀嫂輕輕搖了搖頭,示意自己無礙。
“謙兒,你跟眾叔公好好說,別鬧矛盾啊”禹母性情溫和,一貫不願與人爭執,言下之意好像是想禹邵謙把良田還給幾位叔公,息事寧人。
禹邵謙微微頷首,轉而對宋婉婷道:“嫂嫂,你先帶孃親去後院休息,這裡的事,我來處理”。
宋婉婷一雙秋水剪瞳在他臉上轉悠了一圈,輕輕嗯了一聲,扶著禹母,退出了中庭大堂。
禹母與宋婉婷一走,禹邵謙便沒什麼顧忌了,大咧咧的坐上了主家高位,吩咐丫鬟給自己上茶,從頭至尾,都不曾正眼瞧過眾叔公一眼。
幾位叔公見他這副態度,臉色頓時氣的鐵青,你一個小兩輩的後生,竟在叔公面前擺架子,到底懂不懂規矩。
禹邵謙端起丫鬟上的新茶,輕輕抿了一口,朝廷徵糧令一下,與這幾房叔公翻臉已不可避免了,自己也沒必要惺惺作態,直截了當的擺出自己的態度,良田是絕不可能還給他們的。
見禹邵謙坐也坐下了,譜也擺了,茶也喝了,該吊起來的姿態也吊起來了,卻還是不肯開金口。
性急的三叔公忍不住了,開口道:“邵謙,時候也不早了,你去把田契拿出來,還給我們,等這次的難關一過,來年我們一定會把田契重新送回到你手上”。
禹邵謙見他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嗤嗤搖頭苦笑,慢慢揚起臉來,語氣不能再冷淡的道:“你以為,我還會把田契還給你們嗎?”
眾人聞聲頓時色變,早對禹邵謙恨的牙癢癢的禹聞言,憤怒的瞪著禹邵謙,壓低了聲線,冷颼颼的道:“怎麼?難道你還不想還?”
禹邵謙又垂首抿了口茶,道:“還!當然還,但不是現在,從我爺爺死後開始,你們就開始一點點霸佔我家良田,從那會算起,得有十一二年了吧。那十一二年以後,你們如果還活著,我就把地還給你們”。
“你……”
“無恥小兒,你太放肆了……”
“你這沒教養的小畜生……”
“你真以為我們拿你沒轍……”
“把禹母那個蠢貨叫出來,看看他是怎麼教兒子的……”
啪!手中的茶杯被禹邵謙猛的砸在地上,摔的稀巴爛,爆發出一聲雷響,厲聲指責的眾叔公頓時被嚇了一跳。
“一群低賤的下民,敢在我府內鬧事,是不是沒坐過大牢,想吃吃牢飯是什麼滋味啊”
大周奴隸是最低階的賤民,而商賈只是比奴隸高一級的下民,社會地位也是很低,在官家府邸鬧事,無論因何原因,都足以讓他們下大牢。
………【第四十一章 神仙畫術(上)】………
強勢的禹邵謙嚇的諸位叔公瞠目結舌,一股官威從他只有十五歲的身軀內爆發出來,前世,為官幾十載培養起來的官威何等濃厚,砸碎的茶杯仿若驚堂木一聲爆響,再一通罪名加註其身,竟然讓他們如至公堂一般,戰戰兢兢,半天都沒回過神來。
“還不退下”
眾叔公慌亂退出大堂,直走出禹府才反應過來,眾人頓時面面相覷,不由的老臉都一紅,竟然被一個十五歲的少年嚇唬住了,但一個個死要面子,誰也不提這茬,只悶在心裡,心中暗暗思慮,這老大家的二孫子什麼時候變的這麼強勢。
良田要不回來,怎麼交出朝廷強制徵收的三千石糧食,難道要掏錢去市場上買不成?可現在市面上的糧價飛漲,比正常的米價高出三倍有餘,再拖幾日,米價恐還要飆漲。
一眾人眉頭緊鎖,只在禹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