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武昭儀早已經不是當初那個任由人欺負的宮女了,她如今執掌後宮,又在朝中頗具人脈,其實誰就能夠欺負的?
武昭儀也覺得長孫無忌等人真是可惡,老了,膽子也變小了。
吐蕃挑釁大唐,這是能忍的事情嗎?
在武昭儀看來,如今的大唐,越是與突厥作戰,就越不能向吐蕃表露任何的怯弱之心,不然只會讓吐蕃趾高氣昂,也會讓他們越來越過分。
等他們過分的認不清自己的時候,這戰事只怕就不能避免了。
想要暫時保持和平,只能以武力示強,讓他們明白,大唐哪怕分身乏術,要對付他們吐蕃,那也是小菜一碟,如此,才能夠真正讓他們收心。
武昭儀心中憤怒,但她也清楚,憤怒是沒有用的,必須讓群臣都同意對吐蕃出兵才行。
而想要讓群臣同意出兵,最好的辦法,莫過於讓太子李忠開口了。
雖說如今朝堂是由長孫無忌等人輔佐,但太子畢竟是監國,他的話等於半個聖令,還是有號召群臣能力的。
控制李忠,才能夠控制朝堂,這是以後誰能夠掌控話語權的主要問題。
武昭儀略一沉思,隨即命人去請李忠進宮。
卻說就在武昭儀派人去東宮請李忠的時候,東宮太子李忠的老師左洋,已經被長孫無忌給請到了府上。
武昭儀能想到問題的關鍵,長孫無忌又怎麼可能想不到?
太子李忠監國,左洋的地位無聲無息中提高了很多,太子對他的話還是很聽的,如此,少不得有人巴結他,以便在太子李忠面前博得好感。
左洋這段時間自然也感受到了這種變化,不過他並非是那種得勢就得意的人,他知道太子李忠想要坐穩太子這個位置,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所以面對這種情況,他一直都很謹慎。
如今長孫無忌叫他過府一敘,為了什麼事情,他多多少少已經猜到了一點,如今朝中兩大勢力針鋒相對,所是為何他若是還不明白,那就太笨了,他也不配做李忠的老師。
長孫無忌叫他去商量事情,這在左洋看來,是太子的機會。
也許這一次,他能夠真真切切的得到長孫無忌的鼎力相助。
而只要有了長孫無忌的支援,太子李忠的太子之位多半就能夠一直保下去了。
來到長孫無忌府上後,左洋表現的與平時並沒有什麼兩樣,哪怕知道長孫無忌在求他,也不曾有分毫得意,當然,他也清楚,他又何嘗不是在求長孫無忌?
“長孫大人別來無恙,不知這個時候叫在下來所為何事?”左洋來了之後,並無多少寒暄,直接就開門見山起來。
長孫無忌見左洋如此,道:“是這樣的,左大人身為太子師,想必對於太子是十分了解的,不知吐蕃侵佔我大唐胡犁城的事情,太子是怎麼想的?”
長孫無忌先問太子是怎麼想的,可謂是精明至極,知道了太子李忠的意思,接下來他才可以判定自己怎麼做,因為只有這樣,他才能夠掌握更多的主動權。
但是左洋也不笨,又怎麼可能把太子的想法說出來,其實這事,太子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一個十來歲的孩子,第一次遇見這種有可能對國家造成動盪的事情,他那裡敢有什麼主意?
左洋笑了笑,道:“長孫大人,太子年幼,對於這等大事,也是左右矛盾,私下並無一個主意。”
既然想拉攏長孫無忌支援太子李忠,若是直接就說太子支援長孫無忌的辦法,那長孫無忌只怕投過來的心思就不高了。
反正太子贊成我的辦法,那我還求左洋,去支援太子做什麼?
左洋這話說完,長孫無忌眼神微眯,心想這個左洋還真非易於之輩,竟然在自己面前耍起小心眼來了。
不過長孫無忌也不急,這種情況,其實他也有預料到。
“那不知左大人對這事怎麼看呢,你是太子師,這等事情應該有自己的看法吧?”
左洋神色微微一緊,但隨即便又鎮定下來,道:“此乃朝堂事,在下不過太子師而已,豈敢隨便妄議。”
“無妨,左大人且說一說。”
左洋嘴角淺笑,道:“其實在下看來,這件事情不管是立馬出兵,還是暫時隱忍,都無關大局,立馬出兵,我大唐雖然有一些壓力,但也不是說就真的怕了吐蕃,暫時隱忍,吐蕃最多也就囂張一段時間罷了,等我大唐軍馬整頓結束之後,可以更加肆無忌憚的狠狠教訓一下吐蕃,這也是一點問題沒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