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每一支軍陣散出去,都是有著獨特的行軍路線和戰略目標。
明面上,白梅將梅羽,只領著千餘騎沿正街前行衝殺,實際上,他左右兩翼已經散開約莫四千騎兵,在城內散開,形成一朵巨大梅花。
一旦起陣,所有騎兵合圍,各司其職,意念相通。
別說對方只有兩百餘人,就算是兩千人,被困死在陣內,也是沒有一點生機。
“你以為我是擔心你起陣嗎?我是擔心你人多啊。”
陳平哈哈大笑。
三千人和五千人,對他來說,沒有太多分別。
此時,有著城門城牆之隔。
白梅將身後那三千騎卒和一萬餘步卒,卻是沒有納入梅花軍陣之中。
既不能聚齊軍氣,也不能指揮攻殺。
他能調動的,也只是五千騎而已。
而且,由於城池不算太大,屋宇過於密集,半城佈陣,調動兵力,總是有些滯礙,反倒不如自己兩百人進退自如,穿插如風。
說白了。
在這種環境之下,白梅將梅羽,就算是想要退入中軍,也沒地兒可退。
雙方馬快。
區區三十丈距離,只是幾個呼吸,就已照面。
陳平冷然笑道:“戰陣交鋒不比江湖拼殺,招式當從簡從速,氣勢為主。看清楚了,這是我簡化混元劍招,得出的破鋒八式,最是適合戰場殺敵。”
他聲音輕緩,震盪四方。
不但身後二百人聽得清清楚楚,就連梅羽以及他麾下五千騎,也是聽了一耳朵。
梅羽心中大怒,長槍一舉,如萬朵梅花盛開。
咻咻厲嘯中,槍刃捲起寒潮,透骨砭肌,完全看不出他攻向哪裡,只看到眼前一片白茫茫槍刃風暴。
槍如游龍,馬行如風。
一點寒光,隱藏在寒潮白芒之中,已經刺到了陳平的咽喉。
快得看都看不清。
陳平點頭輕笑:“槍法不錯。”
手不動,身不搖。
連人帶馬,已經平移三寸。
銀槍嘶風刺到空處,梅羽正準備回槍再刺。
他試過,兩馬交錯之時,可以連刺十三槍,槍槍力貫全身,碎金裂鐵,破石崩山只若等閒。
可是,這一次不一樣,他自槍法大成之後,領軍作戰以來,頭一回不敢前衝,只想撥馬側閃。
眼前黑光一亮。
像是整片天空都失去了光彩,戟刃如電般,已然斬到脖頸,竟然比自己的出槍速度還要快上成倍。
精神感應中,那黑色長戟,厚重沉實,連空氣都斬得爆裂開來,發出陣陣悶雷之音,卻快得如同輕劍出鞘,讓人反應都有些來不及。
“寒霜。”
梅羽心頭大驚,只來得及引軍氣匯入銀槍之中,環轉成弧,在身前攔出一片堅冰寒霜。
啪的一聲脆響,他連人帶馬就斜飛三丈,落地一個踉蹌,差點連人帶馬摔落在地。
心意相通之下。
軍陣整個被牽引著,五千人同時發一聲喊,氣機受阻,難過得想要吐血。
“這是[寒光乍現]”
陳平念出招式名字,馬蹄輕踏,胯下[青草]大馬如同跳舞一般,碎步向前,迎著梅羽身後竄出的八騎精銳,手中方天畫戟化成數道殘影,左右掠過。
八騎空馬呼嘯而過。
馬背之上,八具無頭屍身緩緩栽倒。
陳平沉聲又道:“這是[縱橫捭闔]”
眼看著白梅將一槍失利,就要縮入中軍後陣,四面如蟻般騎卒湧來,槍矛並舉,弩箭如雨。
他冷哼一聲,摧馬疾行,身後二百騎身上同時亮起血光。
陳平身前轟的一聲,就炸開無數戟影,重重疊疊戟芒如浪濤般向前,軍陣如遊蛇般湧動著。
直行五十餘丈。
無論是身前梅羽長槍百轉,攔擋阻截,還是無數兵刃衝擊,只要攔在身前,立即人馬俱碎,黑壓壓一片殘肢斷臂,如雨般向著四面八方落下。
[馬踏連營]
破鋒八式,講究的就是一個破字。
破山破海破城破敵。
無人敢攖其鋒。
“變陣,前突……”
陳平殺得興起,一式[千磨萬擊],手中黑戟就如怒放的鮮花,向著四面八方揮斬。
身後二百騎交錯衝上,結成三才軍陣。
以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