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平自問,在正面交鋒戰場上,就算對方強上自己兩個境界,他也絲毫不懼。
[大海無量]
這一次,他首先用的是無量重水起手。
一劍起處,天空就出現一掛長河。
強勢反撲。
眼前所有劍意,在他浩浩蕩蕩一式劍光之下,全都破開。
天空七星閃現,陰陽顛倒,身周風雷湧動著,呼吸之間,已經欺近金衣人的身前,劍勢如滾雷斬去。
金衣人的劍勢倒也奇異,真元強橫至極,面色先是從羞惱,到憤怒,再從憤怒到詫異,接著就變得微微驚恐了。
因為,他發現。
自己就算是修為還高了對手下個小境界。
拼劍之時,竟然連三招都沒到,就已經落到了下風。
那柄玉色長劍,看起來輕飄飄的,每次斬刺之間,都恍惚有著天傾之力,接了三劍,他就連吐三口血。
全身筋骨發麻,真元渙散。
若非那方玉印掛在頭頂,隨時恢復精元,回覆狀態,恐怕三招兩式之間,就會被打得落荒而逃。
‘怎麼可能?這力量?對了,他是練了蟄龍經,身具真龍血,本就可以越級對戰……
而且,此人自出道以來,就以劍法精奇,悟性奇強著稱,武藝可謂天下絕頂,我這是傻了才跟他拼劍……’
無論是力量,還是速度,甚至連神經反應,金衣人都全然落在下風,交鋒幾手之後,就後悔得想要哭。
一念及此,他瘋狂的拉開身形,精神大半投入到玉白印璽之中,一股蒼莽威壓從玉印之中瀰漫出來……
玉璽越來越亮,體型也越變越大。
金衣人刻薄冷厲的面容,也變得微微猙獰。
‘我跟你比什麼劍啊,只要此寶在手,一擊之下,玉石俱焚,你殺不死我,死的就是你。’
他發現,再這麼打下去,等自身真元損耗過多,很可能不能摧動玉印,會被陳平生生斬殺,那時就遲了。
倒不如孤注一擲,全力一擊。
料想眼前這土包子,也沒辦法應對這王道寶物的一擊。
他破解不了。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還不臣服,更待何時?”
金衣人一邊瘋狂躲閃,身上血水飛濺。
一邊咬牙切齒喊道。
只要對手心志稍弱,一旦有半分臣服之心,那印落將下來,立即粉身碎骨。
這寶物,就有這麼邪門。
“就這……”陳平心中就如墜著數百萬斤重壓,眼前出現重影,就像是真的看到了身著龍袍,口含天憲,威嚴不可一世的帝皇,戟指自己怒喝出身。
皇帝,那可是皇帝啊。
這一刻,陳平不但沒有絲毫敬畏之心,反而有點想笑。
無論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他都不可能對“皇帝”這種生物,有什麼半分敬畏之心。
眼前的帝皇虛影,在他眼裡,只當做是看一場電影。
就算以此世來算,自己這不正在造反嗎?
拿皇帝來壓我?
我呸!
感受到這股桀驁霸道之意,陳平收在腰囊之中,被煉化三分的滄龍印猛然震動起來,一股奇強憤怒之意,轟然炸裂。
竟然隨著陳平的心意,化為一蓬濛濛青光,沖天而起。
滄龍印之上顯出日月山河光影,隨風一漲,再次顯化,就化為一條蒼青之色的龍影,“昂”的一聲,向著那鑲金白玉印璽撞了過去。
轟……
天雷勾動地火。
四面山峰搖晃。
那玉印被這一撞,登時崩掉一角。
發出哀鳴聲。
更是在靈魂層面之上,能聽到絲絲哀鳴。
“哇……”
金衣人張嘴就吐出一口鮮血。
眼冒金星。
他發現,自己的印璽竟然撞不過對方的靈器。
材質上面,吃了老虧。
“正是這時。”
陳平神意激盪,左手掐訣。
一道恢宏紫雷轟鳴著砸落下來,直把金衣打了一個跟頭,落在地上。
劍光一閃,如清風似明月,已然再次點在金衣人的眉心。
啪……
就如打碎一隻琉璃盞,鑲金玉印與金衣人身上,同時傳出喀嚓聲響。
“不能,你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