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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在神霄山脈左近討生活的,無論是身份貴賤,對玉霄尊者的敬畏那是刻在骨子裡的。
百年威壓,數代人的血脈裡,都打入了一種不可戰勝的強橫影像,就算是陳平軍馬再強,在他們眼裡,想要與神霄劍宗對上,那還是差了許多火侯。
一旦玉霄尊者出手,無論什麼勢力,也就只能灰飛煙滅。
沒見就連大離王朝統御四海,威壓八方那會,在浣城和風谷兩城地界,也要給神霄劍宗面子,前來任官者,還得先行拜過山門,送上厚禮,獲得許可之後,才可施政。
否則,就只能當一個傀儡。
一個不好,連傀儡也當不穩當。
指不定什麼時候,喝口涼水都噎著,一命嗚呼,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而這,卻是大離王朝預設的。
除了象徵性的收一些稅,朝廷對於這兩城,那是睜隻眼閉隻眼……
百姓心中,更是把這片地盤,當成了神霄劍宗的私產。
“噓!小聲點,你看看,那一桌人也是你這樣想的,其中還有玉劍派弟子。”
譚員外低頭勾頸,就如一隻縮著腦袋的王八,看上去有些猥瑣。
林樂水卻沒有取笑於他,而是目光慎重的看向大廳東窗處那三位青年。
玉劍派弟子的衣衫很好認。
這些人長年身著白袍,胸前繡著一柄血色小劍,個個修為強悍,神態囂狂。
這是因為,玉劍派在浣城之中,橫行霸道習慣了,他們根本就沒有天敵,也從來不懂得收斂。
平常時候,與人口舌爭執,當街拔劍殺人,也只是扔一點銀錢,就把事情平掉,完全不擔心有人找他們的麻煩。
因此,百姓之中,但凡有人入得玉劍派,定然燒香焚紙,祭告乃翁,深感光耀門楣。
有些時候,成為玉劍派正式弟子,比考中了秀才,還讓他們自豪。
此時,坐在正北方位的闊口方面,身形強壯的玉劍弟子,臉膛紫紅著一拍桌面,拍得杯盤同時跳起,他恨聲道:“只恨那些劍閣鼠輩,不敢光明正大前來與我等動手,只懂得躲躲藏藏……
若是犯在唐某手中,定讓他們有來無回。”
“好,唐師兄豪氣,還請稍安勿躁,那些偷雞摸狗之輩,不用多做理會。
他們既然不敢光明正大與我等為敵,想必是忌憚神霄本宗仙長神威,如今也只是搶了先手,待得訊息傳回本宗,那些師伯師叔下山之後,定然就是他們的死期。”
“沒錯,什麼平王,倖進之輩而已,連大離朝堂兵馬,來到神霄山脈腳下,也得安分守己,他們又算老幾?”
旁邊一個捕快模樣打扮中年,對著兩位玉劍弟子舉了舉杯,深以為然。
他仰頭一口飲盡杯中酒,緊皺眉頭,哈了一口酒氣,就待放下酒杯,夾塊豬頭肉殺殺酒意,耳中就聽到嘶嘶聲響。
那是血液濺射空中的聲音,一股腥味瀰漫四方,嗆得人差點嘔吐出來。
中年捕快轉頭一看,就見到剛剛舉杯痛飲的兩位玉劍派弟子,此時酒在杯中,杯在手中,可是,他們的動作,卻已經完全頓住。
兩人頭顱同時高仰向天,眉心之處,更是多了一支玉色羽箭。
玉箭前半段深入顱骨,直入腦中,後半段潔白羽毛裁翦整齊,羽毛正中,“天心”兩字硃紅陰文,奪人眼目。
“啊……”
中年捕快一驚之下,非同小可。
他雙足一蹬,連人帶椅子就往後仰。
也顧不得地上髒汙,連連打了兩個滾,瘋了一般的就撞開東窗,跳了出去。
身在半空,一道劍光閃過。
中年捕快喉嚨處,就出現一道血線。
身體再也沒有力氣,重重摔落三樓。
叭嘰……
掉在地上,引起四周一片驚呼。
人群四散奔走。
風聲大作……
一個黑巾覆面,頭戴紗帽的黑衣女子出現在三樓飛簷之上。
後背長弓半突。
手中利劍滴血。
輕笑一聲:“玉劍派弟子也不怎麼樣嘛,小女子就是劍閣鼠輩,有膽子,就來殺一殺。”
她一雙眼睛四下掃過,殺氣騰騰中,所有人都低頭垂目,不敢多看。
生怕引來這個殺星的注意,給自己無論是來上一箭,還是來上一劍,那總會吃不了兜著走。
先前那玉劍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