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的很快,實際上在醫生趕到時,呼吸已經停了。但還是讓人搶救了,可一點生還的機會都沒有。
曉霖遞給牧孜霄一個錢包,“這是他的遺物。”
牧孜霄接過,開啟,就看到了那張泛黃的照片。
他的心莫名的一抽,呆呆的看著那張彷彿要隨風飛走的照片。
照片上的女孩瘦瘦小小的扎著兩條辮子那麼的青澀和單純,可是她的眼裡依舊有著不屬於她的沉穩,以及哀傷。
那個男孩依舊那麼張揚跋扈,一副不情願的樣子,但唇角幸福的揚起。
牧孜霄的手指摩挲過照片上的兩個人,聲音輕到沒有重量,“沒有其他的嗎?”
“衣服和骨灰盒都在車上。”曉霖解釋著,看著牧孜霄取出僅有的一張銀行卡。
“我查過銀行的交易記錄,一個月錢他把所有的錢都轉到了這個賬戶,戶主是少夫人。”
他本來很有錢的,50萬的本,投到股市裡,s牧兼併程氏後,他賺了8000萬。大部分他投到了環亞,剩下的買基金,買股票,只剩了50萬在卡里。
可除了這50萬,剩下的錢隨著公司的倒閉,股票的跌停,幾乎所剩無幾。為此,他把新買的房和車都賣了,也只夠還公司欠的債。
“他就真的那麼愛她嗎?”捫心自問,牧孜霄並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愛她到這種程度。
掙的錢都給了她,所有的一切都給了她,最後連命也給了她。
面對沈思楠,他才發現自己所做的一切都不值一提。可再不值一提,他也用力的去做了。
牧孜霄突然就笑了,也不怪她只記得他一個了,真的,值得記,值得。
曉霖不忍心的看著牧孜霄,總覺得他也生病了,整個人越來越沉默,越來越陰鬱了。
曉霖現在只想暮兮快點好起來,這樣,牧孜霄也就能好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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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堡坐落在山的中心,牧孜霄起了個好聽的名字叫愛巢,山上的松柏依舊青翠,可花園裡的花草早已凋零。
這些暮兮都不知道,她的世界是靜止了,她拼命地聽,卻什麼也聽不到。拼命地看,卻什麼也看不到。
但有時候,她又覺得自己好了,能看到窗外飄飛的雪,能聽到呼嘯而過的風。
暮兮上了樓,推開房間的門,看著那張冷冰冰的大床,一盞幽暗的燈,讓一切顯得朦朧極了,白『色』的窗簾安靜的待在一邊,守望著簡潔而又雅靜的大房間。
暮兮在床邊坐了會,天已經黑透了,透過窗戶,能看到遠處掛了白的山。她起身,往浴室走去。
浴缸裡的水很熱,她慢慢的把身子放在浴缸裡,疲憊的閉上了眼睛。水突然就涼了,她驚恐的睜開眼,看著眼前的水滿滿的變紅,繼而染紅了自己的身體。
“血!血!!啊~!啊~!!”女人驚恐萬分的尖叫聲傳來,牧孜霄放下手中的檔案,快速地往房間跑去,推開門闖進了浴室。
眼前的女人蜷縮的身子拼命地抖動著,臉『色』慘白,大大的眼睛裡寫滿了害怕,牧孜霄上前緊緊地把她摟到懷裡,才發現她的身體一片冰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