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兮的聲音很大,但並沒有在人群裡引起大家注意,或者是大家注意了,也沒人理會。
男人一步一步的走到暮兮的身邊,得逞的笑著,伸手去『摸』暮兮的下巴,想著這般白嫩不施粉黛的面板『摸』起來肯定很舒服,可他的手指還沒有觸到,就被一隻手握住了,然後狠狠的一折,頓時痛的齜牙咧嘴。
“你是誰?”男人惱怒的吼著,抬頭看著眼前的男人,刀鋒般削刻的臉,一雙藍眸帶著駭人的冷氣,高大的軀體散發著上位者的有的威嚴。
男人早就腿軟了,卻還是厲聲道:“你知不知道我是誰?敢得罪我。”
牧孜霄的目光怔怔的看著步子踉蹌,東倒西歪的暮兮,宛如丟垃圾般丟開手裡的男人,伸手摟住了暮兮的腰,嘟囔了一句,“傻女人。”帶著淡淡的責備,更多的卻是寵溺。
曉霖帶人追了上來,牧孜霄沒有絲毫感情的聲音吐出,“全都廢了。”
保鏢迅速的堵住幾個混混的嘴,拉了下去,乾淨利落的好似這些人從來沒出現過。
頭重腳輕的,視線也越來越模糊,她知道有人摟著他,炙熱的溫度滲進面板,燥的緊,“放開,放開。”她很想大點聲,卻依然小的厲害。
他卻像是故意的,大手握住她的腰肢,狠狠地捏了一把,讓她緊緊地貼在自己的身上。
她拼命地仰著頭,使勁地睜開眼,看著眼前雙影的男人,卻只能看到模糊的輪廓,怎麼都看不真,“孜霄?”
可是怎麼可能呢?他怎麼可能在這裡。她試著推了推他,卻只能換來他更緊的懷抱。
他盯著懷裡的女兒,目光死死地鎖著,一寸一寸都不放過。比起離開時胖了點,依舊白皙嫩滑的面板,殷紅的唇固執的抿著,黑亮的瞳孔瞪大卻依舊沒有焦距。
“覃暮兮。”他輕喃出聲,細細的唸叨著這三個字,像是要記在心裡,又像是從靈魂深處溢位來的。
行屍走肉的三個月,他不許任何人提到這個名字,不想看到任何關於她的東西,但那無數個成不了眠的夜裡,他的腦子裡全是她的身影。思之如狂,恨不得立刻就把她抓回來,困在自己的身邊。
但他不能,她需要時間去釋懷,去接受,去思考。他必須要給她時間,現在,命運讓他們在這個城市相遇,他知道,他再也不會放手了,再也放不開了。
擁著她,心開始跳了,而他又重新活了過來。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換了搖滾樂,透過耳膜震著腦膜,終於有了點理智,她覺得自己有了一些力氣,也敏感的感覺到了逐漸靠近的氣息。
“放開,放開!”她終於喊了出來,用力的推開了他,然後踉踉蹌蹌的往出跑。
身體的本能總是在強迫她離開這個地方。
牧孜霄看著她嬌小的身影跌跌撞撞的往出跑,無奈的嘆了口氣,總是不清楚她那倔勁是從那來的,他寵溺的笑了笑,快走了幾步,像抓一隻小雞似的抓住了她的胳膊,拽到自己的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