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他冷眼旁觀者他們冷落自己和她的孩子,苛責和她的孩子,直到成年後流放。
當知道真相的那一刻,那是多深的歉疚呢?又是多大的喜悅呢?他不知道,也無法形容,那一刻的集中爆發出來的情緒將自己吞噬了,淹沒了,也炸出了他對她最深最重的想念。
尚書言第一次見到孟溪是在一個雨天,那個時候他剛學成歸國,唸的是美國著名的軍校,因家裡介紹了一家門當戶對的親事,他閒得無聊想看看自己將來娶得女人長什麼樣子。
他對家族聯姻並不排斥,甚至對********不感興趣,只想壯大尚家,只要是尚家的助力,都是他樂見的。
那天他開著車出門,一身筆挺的軍裝凌然偉岸,卻看到街上有人偷東西。當時的他一身正氣,路見不平,下了車就去追,很快就追回了被偷的東西,原本想著幹了件好事,得意洋洋的,卻被小偷團伙堵在了一條偏僻的巷子裡,十多個人,手拿棍棒,各個都是不要命的慣偷,他是受過專業訓練的人,最怕的就是這些打架毫無章法的人。他氣急了,伸手去掏槍,才發現忘帶了。
終於把人都打趴下了,他也沒討到多少好處,臉上身上掛了彩,整個人狼狽不堪,衣服也破了,他只能脫下來扔了,誰曾想還沒走兩步就下雨了,簡直倒黴到家。
好不容易走到肖家,眼前一黑,倒頭就栽了過去。
買東西回來的孟溪看到了他,不知道該怎麼辦,她畢竟只是個剛剛入府的小丫鬟,帶他去肖家不合規矩,她也說不清楚,扔在這吧,也不忍心。
她想了想,叫了同村在府上當家教的彭生,兩人一起合力把他從偏門送到了不遠處的柴房。『摸』了『摸』他的額頭,才發現發燒了。
他醒的很快,傍晚就醒了,一睜眼就看到一雙乾淨明亮的大眼睛,黑白分明,透著靈氣,秀氣的鼻,小小的紅唇,一張漂亮的、滿是朝氣的臉,兩條黑亮的辮子垂在兩邊,一件碎花的白襯衫,還有豐滿的『乳』。
他不禁面紅耳赤,難為情的緊,女孩卻把溼『毛』巾放到瓷盆裡,還帶著水珠的嫩滑的手背放在他的額頭上,嘟囔道:“剛才明明退燒了,怎麼又熱了。”
剛才他的臉上全是汙漬,沒看出來,洗乾淨了,一張俊臉就顯了出來,她仔細認真的打量著,一雙眼睛亮晶晶的,圓潤的額頭,標準的劍眉,斜長的眼,濃長的睫『毛』,高挺的鼻樑,好看的薄唇,小麥『色』的面板,再加上長靴軍裝,一看就是個一身正氣的軍人。
孟溪到底是個小姑娘,紅了臉,連忙撇開,嘟囔了一句,“長得還挺好看。”
可能是她的話太一本正經了,他忍不住噗的笑了出來。
“你醒了,”孟溪高興地看著他,繼而意識到他為什麼笑,臉頓時紅的像熟透的蘋果。
她不好意思的收回目光,尷尬的端起瓷盆,結結巴巴道:“你……你醒了……醒了就趕緊走,被……他們發現了……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