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是,”暮兮的聲音輕顫但也清脆,她也怕,但她又不怕,她只是做了自己絕的對的事,說了自己覺得對的話,“這是人的本能罷了。尚巖,我知道從一開始你就看不上我,覺得像我這樣的人低賤,高攀了你的兄弟。人的地位有高低,階級分三六九等,但人『性』都是一樣,誰都有情緒,愛了就想去佔有,恨了就想去摧毀。可能你覺得你是根正苗紅的嫡子,是尚家名正言順的繼承人,為了保全你和你的母親不得不反擊,但你別忘了,尚伯父愛的人自始至終都是阿信的母親,要娶的人也是阿信的母親。說到底,是你的母親用不光彩的手段霸佔了三十多年尚太太的地位,是你霸佔了阿信的地位。更何況,你的母親殺了人,殘忍的殺了一個剛生完孩子的母親。你可以維護你的母親,替她找一千個一萬個理由辯解,但還是改變不了她殺了人的事實。終有一天你會明白,你1所有的維護不過是助紂為虐。”
“照你的說法,我就應該把我母親殺了,然後再自裁,以死謝恩,我不配出生,也不配活在這個世上對不對?”他的聲音很平靜,越到最後越猙獰,就像是刀片緩緩地颳著自己的面板,『毛』孔長出了雞皮疙瘩,不舒服極了。
暮兮沉默的盯著尚巖,看著他嘴角帶著的比哭還要淒涼的笑,不禁笑了,“照你的這說法,我和阿信同樣不配出現在這個世界上。如果你真要這樣曲解我的意思,那我沒什麼和你說的。”
暮兮推開他,轉身就往外走。
可能真是她錯了,事情發展到這一步,誰又不是無辜的呢?你選擇了一個立場,必然就會傷害另一個立場的人,誰也避免不了。
想到這,暮兮突然很心疼牧孜霄,她都左右為難,更何況是身在局中的他,怎麼都是一種傷害。
暮兮到會場時,正好碰到出來找她的牧孜霄。身上還帶著屋子裡的光華,整個人依舊清貴優雅,可他這張看似沒有表情的面目下承載了多少的壓力呢?
牧孜霄看著撲到他懷裡的暮兮,本能的緊緊抱住,吻了吻她的發頂笑道:“怎麼了?受欺負了?”
暮兮搖了搖頭,“就是想你,想抱抱你。”
“嗯,那就一直抱著。”說著大手托住她的腰,攔腰抱起,暮兮勾住他的脖子,抬頭看著他優美的下巴。
“我們這就要回去?”
“嗯,”牧孜霄點了點頭,“沒意思,還不如回家睡覺。”
暮兮是第二天知道了,尚信的訂婚宴上,肖媛媛不知何故和尚書言起了爭執,拿起摔碎的酒杯要殺尚信,卻刺中了尚巖。而在昨天那種場所,這種新聞本應該遮掩起來的,卻在第二天被媒體大肆宣揚出去,幾乎都在報道。
飯桌上,暮兮看著依舊優雅的吃著飯的牧孜霄,忍不住問,“今天的報紙,尚巖的母親的事。”
“是我爆的,”他說的輕描淡寫,幾乎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我只是陳述了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