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不由得顫著,另一隻手從她的身上滑落。
螢幕黑了,鈴聲消失了,可什麼都回不來了。暮兮感覺不到他了,她也想到是誰的電話了,頓時覺得酒氣過去了,她徹底的清醒了。
過了十幾秒,牧孜霄緩慢的伸出手,開啟了燈。
房間瞬間亮了,光線穿透了空氣撒在物體上,照亮了一切。
“去洗澡吧。”牧孜霄低著頭說著,整了整自己的衣物,沒看暮兮,自己往客廳走去。
暮兮試著睜開眼,看著自己暴『露』在燈光裡的身體,慢慢的併攏雙腿,抬起自己沉重的胳膊,整理著自己的衣服,慢慢的從櫃子上跳下來。她意識到自己可能應該離開了,她拖著沉重的身體走到客廳,看著從酒櫃裡拿出酒的牧孜霄,看著他很沉著卻還是掩蓋不了慌張的倒了一杯酒。
她忘記自己怎麼了,她快步上前,接過他手裡的酒,仰頭把它們倒進自己的身體。
“夠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了,我已經知道你的意思了。”她忍不住卻還是拼命地壓低了自己的聲音。
接下來就是死一般的安靜,那安靜像濃酸般的腐蝕了一切。
她記起來了,他們離婚了,再也沒有關係了,再也沒有任何的關係了。她伸出手擦了擦自己臉上的淚,嘗試著轉身,灰頭土臉的打算離開。
“我又沒說什麼,”他輕輕地開口了,看著像只鴕鳥般低著頭身體拼命地顫抖的暮兮,儘量平靜的說,“我只是說你去浴室吧,我等會兒就來。”
“哦。”她重重的鬆了口氣,聽話的轉身,往浴室的方向走去。
其實他不知道自己介意的是什麼,可能剛才太忘乎所以了,他們說著動人的甜言蜜語,在彼此相愛的情況下彼此相融,那讓他覺得她還是他的,只是他的,他們擁有彼此,只擁有彼此,那份愛濃烈而持久。
可他看到秦澤那兩個字的時候才恍然大悟,她已經不是自己的了,這不過是他從別的男人身邊偷來的她,他們只是在偷情,只是做一夜的『露』水夫妻。
那讓他覺得很難接受,當他越沉『迷』於她的柔情時,他就越難接受,她不是他的了,再也不會是他的了。
今夜,不過是彼此難以啟齒的風流韻事。牧孜霄從煙盒裡抽出一支菸,輕輕地點燃。
暮兮覺得很冷,雖然水很溫暖,但她就是覺得很冷。
她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可她也知道他生氣了,她也很恨這樣的自己,恨什麼都做不好的自己,恨讓他討厭的自己。
可她還能做什麼呢?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一場鬧劇罷了,一場連她都覺得羞恥的鬧劇。
他推開浴室的門,透過水霧看著她嬌小的身子,因為****更顯嬌小了,他知道她在哭,雖然不知道具體是因為什麼,但看著哭泣的她讓他覺得很難過。
他上前,伸出手,輕輕地從身後抱住她。
“我愛你,我願意為你做任何的事情,任何讓你開心的事情。”他透過水流吻了吻她的耳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