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起身,幫他倒了杯水。
“不著急,”他搖了搖頭,“陪我坐會兒。”手指指了指床。
“都不餓嗎?”
“嚇壞了吧,昨晚。”他儘量放緩著語調。
“沒有。”暮兮搖了搖頭。
“你那麼膽小,肯定被嚇壞了。”他笑她,“哭鼻子吧,連個恐怖片都不敢看。”
“那是兩個概念好不好?”暮兮最討厭秦澤總拿恐怖片的事嘲笑她。
“我去叫醫生,讓他給你檢查檢查。”
下午天變了,烏雲密佈的,好似隨時都會落下雨來。
秦澤看著憔悴不堪的暮兮道:“我們回家吧。”
她的臉還有些紅腫,眼睛也腫的老大,都讓他不忍直視。
可她卻堅持著,一副沒事人的樣子,耐心的問著術後的情況,問著注意事項,像極了大家長。
很多的時候秦澤都覺得暮兮太強大了,好似什麼都打不倒她。
“醫生說還需要觀察幾天,本來上次的傷就沒有完全的癒合,還是留在醫院比較安全。而且你有點低燒,這不是什麼好現象,需要密切關注。”
“我不聽你的你會不會很生氣?”他接過她遞過來的水果,示意她坐到床邊。
“身體是你的,你不愛惜我為什麼要生氣。”她靠到枕頭上,試著放鬆。
“昨晚,他陪你來的。”
暮兮不是滋味的笑了笑,“他替菱兒向你表達了歉意。”
“那太不容易了,對他這樣的人來說,那是他的底線了。”秦澤感慨著。
“就是覺得菱兒怪可憐的。”暮兮想了想說著。
“她都這樣對你了你還這樣說,真變成聖母了。”
“不是,我就是想,把自己深愛的人刺傷了的那種感覺肯定會讓她難受,自責死的。我們往往在看到自己心愛的人難過的時候都傷心的不能自已,更何況是自己把他給刺傷了。”
秦澤忍不住問:“所以昨晚你看到我更傷心呢還是看到牧孜霄更傷心呢?”
“愛有時候真殘忍。”
暮兮說完,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強忍著淚,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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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紫菱被接回家了,她的狀態很不好,不是極度的安靜,就是大吼大叫,傷害自己,傷害別人,沒辦法,他們只能把她送到了醫院。
不管怎樣,所有的事情都已經結束了,所有的事情也開始恢復正常,迴歸正軌。
接到暮兮的時他正在加班,工作就是這樣,只要你想做,就永遠做不完,真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不像愛情,不像緣份,不像那個女人給他的一切。
“說。”他的語氣不算好也不算不好,很平靜。
“明天有時間嗎?”暮兮本來還想寒暄幾句的,可突然就明白了沒這必要。
“是離婚的事。”牧孜霄這才想起來他在醫院說的話。
“對。”
“我明早有個重要的會,我儘量明天和你去把事情辦了,你等我電話,我會盡量抽出時間的。”
“其實,律師也行。”那種感覺很奇怪,她還以為不管怎樣他還是她的前夫或者朋友的,可他的語氣極其官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