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想起牧孜霄了。”那是他們一直都在躲避的話題,故意的也好,潛意識不願提起也好,就是沒說過。
“奇怪就奇怪在這,我竟然想不起他了。”她搖頭,覺得這種狀態很讓人茫然。
就好像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牧孜霄變成了她生活的重心,生活的主體,可不知道那天開始,牧孜霄在她的生命裡消失了,她就變成了在大海里『迷』失了方向的船隻,不知道如何前行了。
“那晚,他到底對你做了什麼呢?”
那是秦澤怎麼都想不到的,他知道暮兮能承受多少傷痛,有時候他都覺得這個世界上可能沒有怎樣的傷害可以讓她失去理智,讓她崩潰,讓她不知所措了。
可那晚,站在懸崖邊上她明顯被嚇著了。
“沒,沒什麼。”她覺得腦子一停,就像斷了電的電器,沒反應了。
“有些事說出來就好了,如果是因為他知道我的存在而對你的態度不好,說了氣話,我可以去給他解釋。”
他還是從她瞬間就遮掩不了的痛苦和慌張裡讀出了些什麼,他伸出手,想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安慰她的,她卻躲開了。
她起身,略顯尷尬的看著他,小聲嘟囔,“醫生說你的情況已經穩定了,再觀察幾天就可以回家休養了。”
“我,我送你回房吧,太陽太大了。”暮兮緊緊握著的拳頭因為太用力而鬆開了,那痠痛讓她很不習慣。
“是呀,太熱了,回去吧。”他看著不知道要怎麼辦的她,笑了笑,試著舒緩她隨時都有可能因為緊繃而斷裂的神經。
“好。”她像是得到了期盼已久的回應,感覺自己身上的鎧甲被卸了一大塊,舒服多了。
暮兮扶著秦澤坐到床上,搖起了病床,幫他放好了枕頭,扶著他靠到床上。
“你也休息會兒吧。”他乘機抱住她的後背,讓她的頭放在自己的心臟上。
“放開我。”她試著掙扎著,卻已經掙脫不了,那種感覺很讓她懊惱,就像面對牧孜霄似的,她怎麼都反抗不了的牧孜霄。
他的力氣並不大,可她覺得自己很快就把自己的力氣用光了,很快就虛脫了。
“睡會吧,睡著了就好了。”他看著不在掙扎的她,輕輕地用另一隻手環住她的身體。
牧孜霄推開門看到的就是那副景象,她躺在他的懷裡,就和每次她躺在自己的懷裡一樣。
其實他可以理解,她受傷了,需要一個男人給她懷抱,給她安慰,他可以理解的,真的可以理解的。
秦澤抬頭,看見牧孜霄的那一刻收住了微笑,目光莫名的冷了。
不知道為什麼,秦澤覺得自己恨上眼前的這個男人了,雖然不知道他和暮兮到底發生了什麼,雖然明白他對這個女人依然很愛,但他也能感覺出來,這個男人對暮兮的傷害有多深。
暮兮感覺到了什麼,連忙從秦澤的身上離開,起身,就看到了開啟門出去了的牧孜霄。
“牧孜霄,牧孜霄。”她不知所措的追了出去,跑上去從後面握住他的手,她握的很緊,深怕他掙脫之後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