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兮站到窗邊低頭就看到了時楓卿,身穿一件軍綠『色』的風衣,讓他帥氣的模樣平添了幾分英氣,
他像是知道她會看他似的,抬頭,看著站在窗戶的她笑了,暮兮卻不安的心跳加速。
說實話她有些害怕時楓卿,可能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暮兮始終覺得時楓卿不過也只是孤獨無依的可憐人,卻又覺得他和牧孜霄爭鋒相對的一丁點道理都沒有,可這世上,很多事也不是由有沒有道理劃分的。
暮兮只聽到話筒裡傳來一個戲謔的聲音,“你下來還是我上去?”
“我下去吧。”暮兮關上了電話,走到門口拿起外套,下了樓。
時楓卿已經很久沒有見到暮兮,打眼一眼還真有有點認不出來了,頭髮剪短了不說,身上的氣質全變了,整個人透著說不出來的滄桑和絕望。
暮兮倒覺得時楓卿一丁點變化都沒有,一如既往的溫文爾雅,深藏不『露』。
畫廊附近就有一家咖啡廳,兩人靠窗而坐。和服務生要了兩杯咖啡。
暮兮不知道他為什麼回來找自己,張嘴就道:“你是來綁架我威脅孜霄的?”
時楓卿就笑,拿起水壺給她倒了杯水,“你都和牧孜霄快沒有關係了,我還綁架你幹嘛。”
聽到這話暮兮的眼眶就溼了,突然覺得這世上最傷人的就是這句話了,你和你關係最親密的那個人從此沒有了關係。
暮兮端著水杯苦笑,抿了口水,啞著嗓子問,“那你找我幹嘛?”
時楓卿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找她,可能就是想見見她,所以不遠千里的來了,可見到了她,才發現他們的確沒有什麼好說的。
暮兮看著對面的男人,窗外的太陽散在他的身上,給他一半臉的披上了一層光環,更顯得另一半臉的凝重。
“要說我們還是很有緣分的,不然我怎麼可能會被你綁了三次。要說緣也是孽緣,第一次差點死了,第二次第三次受傷了。”
暮兮想時楓卿確實不是什麼好人,卻偏偏被綁了三次,她還能好好地活著,也真是奇蹟。
時楓卿輕聲的笑,想著是呀,有緣也是孽緣,他和整個牧家都是孽緣,不然怎麼會發展到這一步。
暮兮言歸正傳,“你找我什麼事?”
“就是想見見你。”
暮兮想到之前他讓她離開牧孜霄的事,略帶敵意的看著時楓卿,“為我和孜霄的現狀歡呼?”
時楓卿像是沒看到她不善的目光,微微的抬眸笑道:“我就是想起我們朝夕相處的那三個月了。”
暮兮剛想反駁,就聽時楓卿緩緩道:“那是我後半段人生唯一的溫暖和幸福。”
暮兮卻覺得那段時間準確無誤的說明了自己的傻,她心裡不是滋味的握著手裡的杯子,想著自己是有多傻才會被他騙了一次又一次。
暮兮討厭被騙的感覺,極度的討厭。
咖啡上來了,時楓卿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苦澀入口,好似整個身體都是苦的,“我還以為你會勸我放棄的,不要針對牧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