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兮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麼,擦了擦從眼角溢位的淚,跟上了他的步伐。
“你對我的好,我無以為報。孜霄對我的好,我也無以為報。”
“說這個就見外了。”尚巖不在意的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謝謝你,真的很謝謝。”她轉頭,看著他抿著嘴笑了。
“不管怎樣記得吃飯,有事就給我打電話。”尚巖把車停到路邊,囑咐著。
“車鑰匙你拿著吧,有輛車方便一些。”尚巖把車鑰匙放到袋子裡,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髮。
“那你。”
“進去吧,外面太冷了。”他知道她沒有讓他進去坐坐的想法。
暮兮應了好,轉身離開了。
----
御城牧家
書房裡,牧孜霄看著坐在對面時楓卿,沉默著點著了一支菸,薄唇輕啟,帶著說不出來的凌厲,“你到底想要什麼呢?”
時楓卿把玩著手裡的打火機,眸光淡淡的掃過牧孜霄,笑意有些薄涼,“我想要什麼你就能給我什麼?”
“卿兒,”牧孜霄的語氣裡染上了薄怒,他拼命地壓制著內心的不滿,手指按在書桌上起身,高大的軀體帶著無法忽視的壓迫感,“你到底有什麼不滿的?我們家養大了你,給你股份,也給你事業,不求你感恩,只希望你快樂。”
“然後你們就覺得什麼都償還了,就不覺得虧心了?”時楓卿挑著眉,看著牧孜霄的藍眸似笑非笑。
牧孜霄煩躁的扯了扯領帶,從桌子上拿起一支菸點燃。
他回來才知道,時楓卿非要做那個專案,什麼都籌劃好了,就等著牧晟鳴的同意。牧晟鳴覺得雖然冒險,但也並不是沒有可能。再說,牧氏以後是他們表兄弟的,他現在並不想多管,就答應了。
牧孜霄回來後已經什麼都來不及了,他和牧晟鳴談了,牧晟鳴言辭間都是對時楓卿的讚賞,對他早死妹妹的愧疚。
要想牧晟鳴回心轉意,牧孜霄就不得不把時楓卿這些年的籌劃告訴牧晟鳴,可他不到萬不得已,真的不想讓他知道。
時楓卿滿意的看著牧孜霄的反應,那張臉上一如往常的風輕雲淡,但說出來的話卻像是刀子,一字一句的戳人的心窩,“我就是要讓舅舅知道,我這些過得並不好,他以為給了股份,給了我牧氏總經理的職位,我就會感激他,忘記他的所作所為,就會讓他不再愧疚,你們過著幸福美滿的日子?呵,怎麼可能?我怎麼能讓你們如了願,忘記了當初對我時家的所作所為。我要讓你們這一輩子都生活在愧疚裡、懺悔裡。”
時楓卿的唇角染上了邪佞的笑,好似在說一件極其有趣的事情,“我就要讓他知道,我恨他,恨你,恨你們每一個人。我想殺了你,我也曾多次殺你。我就是想看看,他到底要把我怎麼樣?”
時楓卿笑的肆意,眼眸裡的邪惡傾瀉而出,他自始至終都知道牧孜霄打著怎樣的算盤,想要息事寧人,想要感化他放棄報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