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連忙走到窗邊,天空是灰白『色』的,可牧孜霄那高大的身影卻清晰可見,一身黑『色』西服套裝,每一步、每一個舉動都透著上位者的霸氣和骨子裡浸出來的貴氣,好似身體周圍閃現著鑽石般的金光。
曉霖也是一身黑『色』西服,恭敬的開啟車門,關好,快步卻不顯著急的副駕駛車位。
他們都不是平凡的人,一舉一動裡都散發著屬於他們的人格魅力,那是大家族一代又一代沉澱下來的氣度,主人的氣度,僕人的氣度,自成一派,和大部分人格格不入,卻又無可挑剔。
那是一個不屬於她的世界,就和她站在大院外踢毽子,而覃家的少爺小姐在院子裡學習棋藝、學習品茗一樣,他們人生從一開始就註定是平行線。那個時候,不從不羨慕也從不嫉妒,可這一刻,她的確有些羨慕了。
那輛只要見了,不管認不認識都會多看兩眼的邁巴赫駛出了院子,暮兮才把黯淡的目光收了回來,那淡淡的失落就像投入湖裡石子,掀起了一波又一波的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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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孜霄沒想到會在會場見到尚書言,一身鐵灰『色』的中山裝,目光渾濁卻堅定,不怒而威的氣場,坐在第一排,離自己三個位置的地方,宛如一座山,沉默而強大。
尚書言自然也看到了牧孜霄,看他衝自己點頭微笑,也笑了笑,衝站在身後的柺子低語了幾句。
第一天的會議基本上就是總結,冗長而無聊,會場的人全都閉氣凝神的聽著,看似認真,卻有些心不在焉。
好不容易開完了,出會場的牧孜霄從曉霖手裡接過手機,剛想給暮兮打個電話,柺子就走了過來,恭敬的鞠了一躬,“牧少爺好,我家老爺想請您一聚。”
語氣誠懇,但帶著不容忽視的威嚴。在尚書言身邊待久了,耳濡目染,自然也帶著幾分他為人處世的方式方法。
牧孜霄作為晚輩自然是不會拒絕的,應了聲好,回頭衝曉霖吩咐道:“你先回酒店。”
曉霖有些擔心,但還是應了聲好。
柺子像是看出了曉霖的顧慮,笑道:“我們自然會保證牧少爺的安全,你不用擔心。”
曉霖看著柺子和善的目光,點頭示意。
約好的地點是不遠處的茶樓,庭院樓閣,小橋流水,古『色』古香,倒是個雅緻得地。
尚書言脫掉了外套,只穿著一件白『色』的襯衫,靠窗而立,目光停留在院子裡流水上的和花上,西沉的餘暉灑滿了庭院,也灑在他的臉上,讓原本鋼鐵般威武有力的中年男人多了幾絲柔情。
牧孜霄走了進去,門從外面關上了。
“我已經好多年沒來過這裡了,”那威嚴十足的語氣裡透著幾分滄桑和孤獨,就像一把放久了的箏,“很多年了。”
牧孜霄不知尚書言是何意,恭敬地站在一旁。
尚書言回頭,看著牧孜霄微微一笑,“坐。”
牧孜霄應了好,看著尚書言坐好,才脫掉了身上的衣服,上前坐好。
“已經二十二年了,轉眼,信兒已經二十二歲了。”
牧孜霄微微地抬眼眼,目光微沉的看著帶著笑意的尚書言,卻發現他的笑沒有一絲的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