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叔頓了頓,貼心的解釋道:“你的衣服是女醫生幫忙換的,當時都已經髒的穿不了了。”
暮兮總感覺他說的和自己的記憶完全重合,卻又覺得重合的很沒有真實感。可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傷,感激的點了點頭,“你不知道您家主人姓甚名誰?我回去後,一定會和我老公登門拜訪。”
“沒事,”佟叔笑道:“誰都不會見死不救的。”
暮兮的手指不安的纏了纏道:“大叔,您有手機嗎?我想給我老公打個電話,我出來這麼長時間,他肯定會擔心的。”
佟叔看著那雙被不安和真誠填滿的眼,抱歉道:“不好意思,手機有,但是沒訊號。”
“可,我看有電。”暮兮指了指頭頂的燈。
“這個是『潮』汐發電,”佟叔介紹道:“這小島有自備的發電設施。”
“哦。”暮兮不是很懂這個,失落的應著。
她想牧孜霄了,感覺整個人就像是到了語言不通的異國他鄉,格外的思念親人。
時楓卿看她失落的低著頭,身上的惆悵就像一團氣浮在她身體的周邊,看起來格外惹人憐,突然開口道:“這個島叫夕霧島。”
“夕霧島?”暮兮抬頭,想起了夕霧花,很漂亮、很特別的一種花。
但她現在沒心情也沒精力聽這島為什麼叫夕霧島,只是嗯了聲,重新低下了頭。
手指輕輕地『揉』捏著另一隻手的手指,她記得牧孜霄閒來無事就喜歡『揉』他的手指玩,小手被裹在大手裡,很溫暖,很有安全感。力道不輕不重,很舒服。
時楓卿看她沒什麼心思,衝佟叔指了指桌子上的水杯。
佟叔示意,從兜裡掏出一粒『藥』片,一手擋著杯子,另一隻手把『藥』片放裡面,搖了搖,『藥』片迅速地化掉了,不到三秒鐘就在水裡消失了蹤影。
佟叔說著把水遞給思想開了小差的暮兮,“你彆著急,明天就可以回家了。”
暮兮不好意思的接過水,道了聲謝謝,隨意的抿了口,放到桌子上。
很快就覺得自己困了,那睏意來的猝不及防。暮兮剛想抬頭,整個人就倒了過去。
時楓卿手疾眼快,強有力的手臂握住她的胳膊,起身,看她倒在自己的懷裡。
佟叔連忙起身,恭敬的站在一邊。
他的模樣依舊無辜良善,特別是那雙湛藍清透的眼睛,無邪無垢,可嘴角那看似和善的笑,卻透著詭異的殘忍。
他看著懷裡暮兮安穩的睡顏,伸手,手指輕輕地觸了觸她的臉頰,他第一眼看見的時候就想『摸』『摸』這張臉,是不是和想象當中的一樣,嬌嫩而溫暖。
果然,他眼眸微垂,語氣裡早已沒有孩童的稚嫩,而是帶著上位者的威嚴,“怎麼樣了?”
“估計明早,就能來。”
“很好,”時楓卿笑,“讓阿巖回去吧。”
佟叔一愣,“少爺,您的安全。”
“我自有主張。”說完,抱起暮兮回了房。
佟叔看著他高大的背影,嘆了口氣。這少爺還是一如既往的任『性』,也一如既往的厲害。
那雙乾淨的眸能看到人心,而他最喜歡的就是征服或者摧毀那顆心。那是他喜歡的遊戲,對,僅僅是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