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巖還是第一次看見這樣的牧孜霄,像個做錯了事,不知道怎麼求得原諒,只能自我懲罰的孩子。原本就虛弱的身體因為激動而瑟瑟發抖。
尚巖眸子一沉,開口道:“我讓人給你送點吃的。”
“不用。”牧孜霄低頭,重新拿起檔案,仔細的看著,卻怎麼也看不進去。
她肯定不想看到自己吧?自己傷她太深。
尚巖看他的頹廢不堪的樣子,實在是不忍心,“先休息吧。”
“你走吧,去忙你的。”牧孜霄平靜的開口,“等會兒曉霖會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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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思楠看著漫不經心的,只顧著吃白飯的暮兮,不動聲『色』的幫她夾著菜。
暮兮抬了抬頭,小聲的說了聲,“謝謝。”
尚信接了個電話,中途離開了,偌大的包間只剩下了暮兮和沈思楠。
沈思楠沉默的抽著煙,看著雖平靜,但那雙紅彤彤的眨巴眨巴就能落下淚的眼睛卻出賣了她所有的偽裝。
沈思楠看她放下了筷子,才開口問:“到底是怎麼回事?”
孜霄殺了人!話到了嘴邊,她卻嚥了下去,又想了程玉慶,不覺心底瀰漫著說不出滋味的『迷』茫和困『惑』。
她知道他的世界沒自己想的那麼簡單,也和自己的不同,但殺人這件事她真的接受不了。
可她不能告訴沈思楠,而且她也不知道現在該怎麼理順她和牧孜霄之間的糾葛,就好像一個巨大麻團,除了擱置,她無從處理。
她終究還是選擇了逃避,就像一隻烏龜,遇到外界的刺激,遇到自己想不清楚的事情,就把頭縮回殼裡,這樣就安全了。
暮兮簡短的介紹了一下自己的情況,“那天我聽到了琴音,覺得好奇就去看了看。推開門才發現放的是錄音,我出來,想著回家好了,可發生了車禍,司機逃逸,還是一個好心人救了我。醒來後就在夕霧島上。”
這些記憶很奇怪,她雖然清清楚楚的知道,卻就像是看的電視般的,沒有半點真實感可言。
沈思楠越聽眉頭皺得越緊,如果是這樣,牧孜霄絕對不好把淺醉炸平了,炸平了只能說明,事實並不是暮兮所描述的這樣。
“那到底哪裡出了錯呢?”沈思楠緩緩地從桌子上那起煙,點燃。
暮兮也是食之無味,剛才那樣說也只是怕尚信問她和牧孜霄的事情。
“那,剛才那個男人是誰?”沈思楠想不通,只好擱置。
暮兮哦了一聲,“是尚信,尚家的二公子。”
“他對你很好?”沈思楠並未發覺,他的語氣帶著淺淺的酸意。
他看著眼前的女孩,雖然穿了套簡單的休閒服,但也是奢侈品裡數一數二的牌子,還有她認識的那些人,一個兩個都是金字塔頂端的人。
他突然有些煩躁,好似做什麼都是徒勞的挫敗感再一次襲來。沈思楠狠狠地抽了一口煙,試著平復心情。
暮兮想到尚巖嘴角終於有了點笑意,雖然他們的第一次見面並不愉快,但他對自己的確很照顧,和牧孜霄辦婚禮是會特地去告訴她牧孜霄的為人,自己格格不入時,會給自己打氣,這次離開,也會把他母親的故居讓自己住,他對她真的很好,好的讓她無以為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