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兮幫牧孜霄按了按腿上的毯子,坐到長椅上,看著湛藍的天。
牧孜霄的眼裡卻只有暮兮,看她兩隻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天空,細長的脖頸拉起好看的弧度,不覺得笑意更深了。
他終於明白了,愛一個人的滋味,就算是沉默地待在一起,滿眼、滿心裡依舊都是她,就連空氣裡瀰漫的都是她身上淡淡的果香。
暮兮只覺得有一股炙熱的視線膠著在了自己的身上,不禁側目看向他,那雙鑲嵌在巧奪天工的面龐上的藍眸,湧動著濃濃的情愫柔情似海,而自己卻深深地沉溺在了其中。
她不禁伸手,去碰觸他稜角分明的臉頰,有些涼,但很細膩,比女人的都要柔滑,讓她這個女人都自愧不如。可身上卻看不到一丁點的軟弱,而是滿滿的陽剛之氣,是個頂天立地的真男人。
她突然有些失落,那失落來的莫名其妙,但卻真實異常,好像心裡有個聲音再說,他原本是條徜徉在大海里,呼風喚雨的真龍,卻因為自己而變成了坐在輪椅上,連走路都費勁地病人。
牧孜霄握住她的手,炙熱的溫度傳來,暮兮抬了抬眼,斂去了那絲失落,微微一笑,柔聲問道:“冷嗎?”
“不冷。”他舒服的眯了眯眼,吻了吻她的手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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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長歌來了,大爺般的橫坐在沙發上,看著坐在病床上批閱檔案的牧孜霄,吃了瓣橘子感慨道:“我差點就見不到你了,要是你就這麼死了,我未來的日子該多無聊呀。”
長歌肆意的諷刺著,想著不可一世的牧爺沒有死在程玉慶肆意妄為的車禍裡,沒有死在時楓卿老謀深算的陷阱裡,反而差點被一幫混混給打死了,嘖嘖,簡直戲劇化到不行。
牧孜霄緩緩地摘下眼鏡,抬頭,眸『色』深沉的看著安長歌,“放心吧,我死了沒你陪也很無聊,所以我的遺言就是讓曉霖把你燒給我,下去陪我。”
長歌艱難的嚥了口口水,小鹿般的眼睛吃驚的瞪大,整個人說不出來的無辜、可愛。
“還生死相隨?感情不錯嗎?”尚巖調侃著走了進去,坐到沙發上拿起一個洗好的蘋果。
牧孜霄瞪了眼兩個完全不拿自己當外人的兄弟,嘴角微揚,搖了搖頭,低頭重新拿起眼鏡。
長歌拍了拍大腿,指著尚巖嚷嚷,“你吃醋了。要是牧孜霄死了,我應該把你燒給他,成全你們這一對相親相愛的好基友。”
尚巖像只慵懶的獅子微微的眯了眯危險的眸子,緩緩開口,“你是不是因為找不到你那失蹤的妹妹受了打擊,變成了瘋狗,碰到誰都要嚷嚷兩句。”
“你說誰瘋狗!”長歌蹭的站起來,雙手叉腰。
尚巖不為所動,只是眼角的嘲諷深了深,“誰『亂』咬我說的就是誰。”
“尚巖!”長歌恨得牙癢癢,一副要撲上去幹一架的架勢。
牧孜霄冷冷的瞥了眼他們,“要打架出去打去,別髒了我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