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霖有苦難言,但總歸是自己辦事不利,一手捂住疼痛異常的小腹,閉口不言。
醫院的走廊空無一人,燈光明亮,卻還是冰冷的讓人不舒服。尚巖瞥了眼空『蕩』『蕩』的走廊,厲聲道:“是去找覃暮兮了?”
“是。”曉霖慢吞吞的撐著身子從地上爬起來,“是在少夫人居住的小區內。”
尚巖眉頭緊皺,目光如刀,“那她人呢?她老公都快死了她在哪裡?還不趕緊去把她給我提溜來。”
曉霖低頭,“少爺說不用。”
尚巖眉頭一擰,只聽曉霖道:“少爺在救護車上醒來了,說不讓我們去找少夫人。”
“就說了這個。”
“對。”
“呵,”山岩簡直氣的牙癢癢,“他倒是一往情深了,護的更眼珠子似的,有什麼鳥用?”說完,滿肚子的氣沒出發的,大長腿狠狠踹了一下一邊的凳子。
手術進行了十多個小時,等在外面尚巖和曉霖,每一分鐘都是煎熬。
尚信知道的晚,急匆匆的趕到醫院,牧孜霄已經從手術室出來了。這是他第二次看到憔悴、脆弱不堪的他,不禁眼眶紅了。
他到底只是個半大的孩子,受的委屈也是來自尚家的,從來都不知道刀尖『舔』血的生活是怎樣的。
尚巖看尚信如孩子般緊緊地跟著,沉身道:“你回去吧,等他醒了我通知你。”
“不,”尚信拒絕道:“我等他醒來。”
他是唯一給過他溫暖的人,就像大哥哥一樣,一直一直都照顧著他,就連工作,都是挑最好的師傅帶他。可他什麼都替他做不了,唯一能做的就是把喜歡暮兮的心深埋在身體裡,好好替他照顧她。
無力感躥升,尚信看著病床上的牧孜霄,第一次竟有了想要長大的衝動。長大了,才能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人。
尚信看著進來的尚巖起身,連忙問:“院長怎麼說?”
尚巖疲憊的『揉』了『揉』太陽『穴』,“不容樂觀。”
尚信急道:“孜霄哥每年給他們那麼多的錢,不就是讓他們研製新『藥』嗎?”
尚巖目光幽深的看著眼前的男人,想著要是躺在病床上的是自己呢?他會這麼著急、這麼關心嗎?還是會輕飄飄的說一句活該,亦或是來都不來。
心底的悲涼不停的『迷』茫,尚巖竟覺得有些累了,爺爺的身體越發不好,父親已經有了察覺,正在秘密的調查當年的事情,他好不容易『插』進去的人把這個訊息傳出來就死了。他無能為力,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父親越來越接近真相。
他無法想象接下來會是怎樣的一番腥風血雨,而他和眼前的這個弟弟又要走到何種地步。
可他不能妥協,不能倒下,他們有他們的立場,有要守護的東西。而他也有。
尚巖終究還是疲憊的說了句,“你陪著吧,我今天的會很重要,開完就過來。”
尚信難得乖巧的應了聲好,看著一直都以放『蕩』不羈示人的哥哥,越來越深沉,越來越像牧孜霄。
其實他們是同一種人,和自己不一樣的人,尚信有些惆悵,他坐到沙發上,掏出手機,猶豫著要不要給暮兮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