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意料之中,他就知道會這樣,他能接受,可她看著她迫不及待往出走的樣子,只覺得她手裡的保溫盒礙眼,一股怒火只衝了腦子,他上去,奪過她手裡的保溫盒就扔到了地上,目光凜冽道:“我不准你去,你不是要離開他,就應該趁這次機會徹底的斷了,為什麼還要往上趕?!”
“那是因為你,”她辛苦熬了一上午的湯就這樣毀了,她辛辛苦苦守著自己的心,下定決心不再管牧孜霄的決心被他打散了,他最愛的人被他差點打死,現在還在醫院躺著呢,她怎麼不怨不恨,但她不能!因為是她的錯,因為他做著一切為的是她!“你把人差點打死了,現在還在醫院躺著!他查出了是你做的,卻不再追究了!沈思楠!就這點你這輩子都比不上人家。”
“他知道了?”沈思楠驚慌失措的看著暮兮,終究不是好事,他也不過是個普通人,有著最普通的價值觀,做了違背價值觀的事,就像第一次做小偷的人,總會本能的心虛、慌張、怕暴怒、怕被失主找到。
“對,所以我在替你贖罪!”暮兮知道自己能做的很少,可她就是不能心安理得的接受,心安理得的和那個男人劃清界限。
暮兮突然有些心虛,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去見牧孜霄是因為這件事是沈思楠做的,還是隻是給自己找一個接近他的藉口,看著沈思楠眸子裡的震驚和悔恨,暮兮連忙道:“也是因為我放不下他。思楠,以後別做這種傻事了,若是他出了意外,我也不想活下去了。還有告訴你這些事的那個人,我不知道他是誰,但他肯定和孜霄有過節,我勸你還是清醒點,別和他聯絡了,也別追究了,我們惹不起,就這樣算了好了。”
暮兮自然知道幕後的人一定不簡單,敢直接對牧孜霄動手,除了沈思楠這種仇恨衝昏了頭腦的一根筋,還有就是和牧孜霄能力匹配的當權者了,顯然,那個人是後者。
暮兮看沈思楠有些牴觸,苦口婆心道:“你得到現在的一切真的不容易,好好珍惜,好好經驗,不過愛或不愛,遇到合適的人就成家,生一對可愛乖巧的孩子。思楠,有了家的溫暖,你就不孤獨了。”
是呀,他們這種沒有親人、家人的人是最孤獨的,也是最渴望、卻又最怕溫暖的一群人。
沈思楠知道暮兮的主意定了,也知道她是真的為自己好,不然,就她那沉默寡言的『性』格不會和自己說這麼多的,但這不是他想要的,但這比起她的杳無音信不知好了多少,理智告訴他,他應該點頭說好的,但就是張不開嘴。
暮兮知道一個人的情緒轉變不會那麼快,沉聲道:“雖然孜霄不追究了,但我還是希望,你能去醫院衝他說聲對不起。”
暮兮說完,轉身就往外走。
沈思楠沉默的看著暮兮的背影,雙拳慢慢的握在了一起。有種無法名狀的痛和恨在身體裡流轉著,他找不到緣由,只是覺得很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