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氣的眉頭緊緊地皺著,沈思楠心生不安,剛想轉身出去找,就聽到了屋裡砰的一聲。
他連忙跑了進去,開啟燈,就看到了跌在地上的暮兮,地上零零散散的擺放著好幾個酒瓶。
沈思楠大步跨過去抱起暮兮,伸手去看她緊緊握著的膝蓋。
暮兮抬頭,模糊的視線尋找著,那雙漂亮的眸子裡擠滿了心疼,在眼前晃『蕩』著,很窩心,她笑了笑,“我沒事,就是喝了點酒,”說著抬起蹭破了皮的胳膊,『揉』了『揉』發脹發疼的額頭,嘟囔著,“睡不著,怎麼都睡不著。”
沈思楠心疼的抱起她,把她放到床上,捲起她的褲子,膝蓋蹭破了皮,鮮血淋淋,在白皙的面板上格外的刺眼,“別動,我去那醫『藥』箱,幫你處理傷口。”
她怔怔的看了看他,伸手握住那隻溫暖的大手,強忍住酸楚的鼻翼,嘴巴發澀,“謝謝。”
“傻樣。”他『揉』了『揉』她的頭髮,起身,轉身以後,臉上的笑意和溫柔已然結冰。
沈思楠很快就拿來了醫『藥』箱,細心地幫她處理好傷口。
“其實沒什麼的,”暮兮悶悶出聲,“不是很嚴重,自己會好的。”
她並不是嬌氣的人,也從來都沒有被人如此在意過。一直以來,所有的苦和寂寞都是她自己承受,自己消化,慢慢的,她就習慣了一個人的生活。
沈思楠綁好繃帶,嘴角帶著柔和的笑,“那是因為我不在你身邊,現在有我了,你以後沒必要自己扛了。”
暮兮感激的笑,心裡的失落卻像水紋,不停地擴大。為什麼說著話的不是他呢?腦海裡控制不住的閃現著他的身影,他也曾如此細心憐愛的幫自己處理過傷口。
暮兮落了淚,卻倔強的用手擦掉,“吃飯了嗎?我去做晚飯。”
“算了,叫外賣就好。”沈思楠知道她不想說,但他也能猜出來和誰有關。其實覃暮兮是個特別冷情的人,若是不在意的事物和人,她是不會為此付出感情的,而難過也是感情的一種。
沈思楠看著屋子裡的酒瓶和她身上的酒氣,不由得皺了皺眉,“都是你喝的。”說著俯身,把酒瓶子撿起來。
暮兮著急下地,不想步子一踉蹌,她扶住床,才發現整個人頭重腳輕的。
她並不是愛喝酒的人,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喝那麼多,卻越喝越清醒,越喝越睡不著。暮兮不好意思的解釋,“沒,沒喝多少,就是睡不著。”
沈思楠抬頭看著恍惚的她,“大白天的睡什麼覺?”
“我,我去洗洗。”暮兮擦過沈思楠,一步一步的往外移去。
沈思楠看她步子不穩,隨時都有可能摔倒,每走一步都會扯著膝蓋上的傷口,上前,攔腰抱起她,不忍心道:“我抱你去浴室。”
這還是第一次暮兮和沈思楠如此接近,這個和自己沒有任何關係的弟弟,這個她曾以為這輩子都是噩夢的弟弟,竟然會在這樣的夜裡,給了自己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