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想讓我怎樣?”暮兮紅著眼看他,“你忘了那晚你說的話嗎,你罵我賤,罵我狼心狗肺,你說,你說我怎麼狼心狗肺!怎麼賤了!”剛成年的姑娘,哪受得了這個。
沈思楠眸子裡盡是悔恨和痛苦,他早就知道錯了,住在病房裡想的最多的就是給她道歉,可等他去找她的時候,她卻跑開了,後來就來了鹿城。
“對不起。”那聲音像是從靈魂深處發出的懺悔,“你若是不解恨,再戳一剪子好了,戳到你滿意為止。”
暮兮吃驚的看著他,他低著頭,一臉的認真和悔恨。她從未想過有一天他對自己是這個態度,卻又覺得自己過於好哄,這樣就被打動了。但想起那個時候,他雖然趴在自己的身上,雙手卻極老實的放在自己的胳膊兩邊,應該是想親自己的臉,卻被自己躲過去了。她也忘了,慌『亂』中,不知怎麼的就拿起了剪子,用了全部的力氣和恨刺了進去,血頓時就沾滿了雙手。
那個時候沒覺得有什麼,現在想想自己下手的確挺狠的。
但終究是他做得不對,暮兮雖心虛,但還是理直氣壯道:“誰沒事戳人玩。你不要覺得你這樣說就夠了?”
“不夠!所以讓我照顧你。”他說著伸出手去握她的肩膀,她卻躲開了。可還是繼續道:“暮兮,你忘了嗎?我們是彼此在這個世界上最後的親人了。”
親人!多麼陌生的一個詞,又是多麼溫暖的一個詞。
暮兮看著眼前的男人,那眉目間蘊藏的孤獨和寂寥,可不是和自己一樣吧。
不過是缺愛的孩子,是父母愛情的犧牲品,在叛逆的時期做出的哪些事,好像也沒什麼不可原諒的。
可就算是原諒,暮兮也接受不了,但態度還是緩和了,岔開話題道:“你的錢,錢都是哪來的。”
沈思楠看她終於肯關心自己了,嘴角微翹道:“是當初你拿回來的錢。爸爸沒有動手術,所以錢就留了下來。這一年,我把錢投到股市裡,掙了不少。”他只是為了再次見到的她的時候,讓自己變得更好,更有底氣。
暮兮嘟囔道:“你也真是膽大,那可是五十萬,萬一賠了呢?”
沈思楠看她一副擔憂的小家子氣,哪還有說把房子給自己時的豪氣,不禁想這才是她吧,為了省一塊錢的車費就可以走很長的路,暑假寒假都會出去打工。
她其實從小就是一個節省又懂事的孩子。
沈思楠看她微皺的眉頭心疼道:“傻瓜,我又不傻,肯定是穩賺不賠才投的,有線人的。”
“線人?”
“嗯,當初我有個叔叔在s牧工作,說s牧很快就會併購程氏,股票肯定很大漲。果不其然,再加上你們的大婚,一路飄紅。”說到這,沈思楠心裡不禁有些酸澀,本來就是牧孜霄的錢,還在他的執掌下掙了錢,怎麼想怎麼窩囊。
暮兮也沒想到會這樣,眼睛瞪的大大的,繼而想著,牧孜霄就是有這本事,像是未卜先知似的,事情總會按照他的預想走。可想起當初的婚禮是為了刺激股市,暮兮就高興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