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接聽,暮兮失落的掛掉電話,想著他現在在幹什麼呢?
暮兮看著手機上的時間,0點了,他應該睡了吧。
暮兮無聊的起身,從酒櫃裡拿出一瓶酒,拿了個杯子,盤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慢慢的喝著。
好似在哪對他來說都沒有區別,尚巖沉默的抽著煙,看著窗外紛紛飄落的雪花。
自從尚信走了以後,他就覺得自己的生命被掏空了。
說不出的煩躁,尚巖把菸蒂摁到菸灰缸裡,拿著外套出了門,想著出去,走到客廳卻看到了暮兮。
昏暗的檯燈塞在她的臉上,她搖晃著身子,手握著酒瓶,輕晃著給自己倒了杯酒,端起,小口啄著。
其實一直以來,暮兮給他的感覺都很模糊。一開始本能的排斥和討厭,總覺得她就是那個欺騙了從沒有談過戀愛的牧孜霄的宅男心,總覺得牧孜霄那樣的『性』子應該找一個喬喬那樣的大家閨秀,而不是一無是處的覃暮兮。
他的喜惡一向分明,卻不知道這個覃暮兮的喜惡更分明。第一次嗆嗆自己就算了,以後的每一次都是一臉的我也不想和你多說,一副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但抱歉我也不喜歡你的模樣,非常的惹人生氣,卻又覺得無可奈何。
什麼時候對她改觀了呢?應該是那場綁架吧,小小的身子躥出,推開了牧孜霄,子彈無情的穿破她的血肉,可從她的眼裡並沒有看出害怕和畏懼,而是鎮定,甚至是欣慰。
說不出來的震撼,他想起了牧孜霄當會長那一夜的所作所為,那血腥到現在還充斥在他的胸腔裡,一想起來就會說不出的膽寒,可她卻不畏死。
之後的每一次接觸,他都覺得這個對什麼都認真的小姑娘實在是太可愛了,莫名其妙的就想逗一逗。
那異樣的情愫是從什麼時候竄進心裡的呢?是那天在車上看她孤零零的坐在長椅上,寒風吹過,她似乎就像一朵脆弱而美麗的雪花,彷彿隨時都會灰飛煙滅,從這個世界消失。他竟然有了一種,想去保護她的錯覺。
可這感覺是多麼的糟糕呀,他和牧孜霄是有過命交情的朋友,而她是自己兄弟的妻子,自己的嫂子。
他拼命地告訴自己,替牧孜霄照顧她安慰她也沒什麼,可那晚,她衝進酒吧的那一刻,那種一樣的,從未有過的情愫讓他情感在理智的前一秒站了起來,他就知道,他完了,徹底的完了。
愛情是自私的,能自私到別的男人看一眼就恨不得摳掉他眼珠的程度,能自私到把她裝在兜裡,時時刻刻的能看到碰到的程度,自私到,自己都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去接近的程度。
理智明明告訴自己,不能去,這是錯的,這會讓他萬劫不復,會讓他徹底的淪陷,但腳卻像是有了方向,撐著自己走到了她的面前。
尚巖看著自己面前的女孩,穿著粉『色』的『毛』絨絨的睡衣,沒有穿鞋,圓潤的小腳趾頭踩在軟軟的白『色』地毯上,低著頭,雙手捧著酒杯,輕一點一點的輕啄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