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晟鳴只覺得一股無名的火蹭就燒上了腦子,他都這麼大歲數,經歷過那麼多事的人,脾氣早就被磨光了,卻被眼前的這混小子活生生的『逼』了出來。
牧晟鳴那雙和牧孜霄一模一樣的藍眸,宛如帶刺的倒鉤,狠狠地盯著牧孜霄,厲聲道:“牧孜霄,你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父親?有沒有這個家?你在威脅我,你是不是在威脅我?!”
牧孜霄不言不語,依舊不卑不亢的看著牧晟鳴。
書房的門噌的被推開了,尹慧敏走了進來,看著劍拔弩張的他們,一頭霧水,柔聲道:“這是怎麼了?你看你們爺倆,就跟仇人似的,這是在鬧什麼?”
牧晟鳴伸手指著牧孜霄,一張幾乎看不出年齡的臉上帶著濃濃的戾氣,“你看你生的好兒子,竟然敢威脅老子。你真以為我稀罕你當家主,真以為牧家沒有你就不轉了。你這個逆子。”
“老公,”尹慧敏拉住要動手的牧晟鳴,認真道:“可不嘛,我們就這麼一個兒子,可不是沒了他牧家就不轉了。我這麼大歲數了,我可不要再生什麼繼承人了。”
牧晟鳴愣住了,看著一本正經胡扯的妻子,滿肚子的火神奇的熄滅了,只剩下暖意。
牧孜霄也忍不住笑了,想著他的這個媽媽這麼多年,還把他爹治得服服帖帖的,這認真單純的樣,這般年紀做出來竟然毫無違和感,還隱隱的帶著女人特有的嬌羞,連他這個兒子都沒辦法拒絕了,更何況是他那個原本就愛妻成痴的老爹。
尹慧敏看自己老公不生氣了,笑著伸出手『揉』了『揉』他的胸口,柔聲道:“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一把年紀了,還和『毛』頭小子似的。”
牧晟鳴終於敗給這個磨人的妻子了,嘆了口氣道:“你兒子要給他媳『婦』入牧家的家譜。”
尹慧敏不相信的看向牧孜霄,收斂了笑意,變成了端莊高貴的貴『婦』人,言語間沉穩有力,“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麼?”
牧孜霄同樣認真的看著尹慧敏,“我知道。”
牧家的祖訓是維持整個牧家興盛的根本,這也是牧家為什麼帶現在還屹立不倒,蓬勃發展的前提。而牧家的祖訓對於後背入家譜有著嚴格的甚至嚴苛的條件,牧家嫡子生出來的嫡孫才能入家譜。嫡女、庶女一律不準入家譜。牧家的『婦』人只有在生完嫡子後才能入家譜。而其他的人,一律沒有如家譜的資格。
而入了家譜,就能參與公司管理,就能根據市場,獲得一定的牧氏股份。
若不是牧孜霄的爺爺打破了老祖宗的規矩把自己手上30%的股份給了自己的姑姑,爸爸又因為時家的滅亡,把10%的股份給了時楓卿,導致時楓卿統領了牧氏的半壁江山外,在牧家的歷史上從來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
可即使是這樣,時楓卿手裡的股份,下屆家主依舊可以透過公司員工票選大會的形式以一定的資金贖回。這是為了保證牧氏經營權的獨立『性』,和民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