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智告訴她不能現在下去,肯定會讓他們生厭的,但腳步卻先於理智邁出,她就是要下去,讓他們知道,在這件事裡,他們最對不起的那個人是自己。
牧孜霄遠遠地就看到了從樓梯上下來的陳曦,對暮兮笑道:“別傻坐著了,去廚房看看媽媽有沒有需要幫忙的。”
暮兮這才反應過來,連忙起身,衝牧孜霄說了句,“爸爸,我去廚房看看。”
看牧晟鳴點了頭,暮兮跑開了。
牧孜霄神『色』已經淡淡的,但目光裡蘊著感動和溫暖,“謝謝爸爸。”
牧晟鳴哼了一聲,“我怕是不認你這個媳『婦』,不認你爹你娘這樣的事我相信你也能做的出來。”
牧孜霄聽著他酸溜溜的語氣,笑道:“這是吃醋了。”
牧晟鳴已經記不起來上次和牧孜霄這般聊天是什麼時候,也不禁有幾分感慨。
“叔叔好。”悅耳的女聲傳來。
牧晟鳴側目看著下樓的陳曦,笑著衝她招了招手,“來,曦兒,坐到叔叔身邊來。”
陳曦乖巧的走過去,坐好,微笑著看著牧晟鳴。
牧晟鳴是知道陳曦的心思的,看她這般乖巧懂事,心裡也是唏噓,歉疚也就多了一分。
無疑,如果她嫁到牧家來,是最合適的,和自己的兒子算是天作之合不說,對雙方家庭也算是錦上添花。
對這世上最不可控的就是感情,陳曦自是不管從哪方面來說,都比暮兮好的多得多。但自家的兒子就是不喜歡她,那也沒有辦法。
更何況現在還有暮兮結婚了,事情已成定局,註定辜負了她的一片深情。
牧牧晟鳴斟酌的開口,“牧家還是委屈曦兒了。”
陳曦自是知道牧晟鳴接下來的話,胸口一滯,連忙道:“不委屈。”
“怎麼能不委屈?當初我是親自去陳家訂的婚事,原本想著讓你和霄兒,就像我和你阿姨一樣相處。但你身體不好出了國,”說著看著牧孜霄,“霄兒,你還記不記得每年春節都來給我拜年的那個聰明伶俐、粉雕玉琢的小姑娘。”
牧孜霄搖了搖頭,“每年家裡來那麼多人,每個小女孩都聰明伶俐、粉雕玉琢,我哪分辨的開。”
牧晟鳴聽牧孜霄這樣說,哈哈的笑了起來,“我這兒子天生情竇開的晚,我記得張家那小子從小就喜歡和小姑娘玩,那個叫什麼,長得好不好看,一清二楚。而我們家這個,卻只喜歡一個人玩,從小被這幫侄子侄女們叫做怪胎。”
牧孜霄知道牧晟鳴在給陳曦找面子,也不戳穿,安靜的待著。心裡卻一清二楚,那個時候的陳家剛和牧家定了娃娃親,就因為政見不一樣而疏遠,陳家親近了時家,遠離了牧家。
但政治和商場一樣,只有永遠的利益,沒有永遠的敵人,隨著尹家的上位,時家的傾覆,陳家這才記起了和牧家的這門親事。再加上陳夫人和尹慧敏是從小到大的玩伴,兩家的關係才慢慢熱絡起來。
陳曦當初也不是因為生病而去了國外,而是為了避禍,若是牧家倒臺了,陳家大可以用親事是父母訂的,孩子們都沒見過來、哪來的感情來為陳曦洗白,若是牧家勝利了,自然可以以牧家準兒媳的身份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