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兮虛弱的苦笑一聲,一步一步的往樓上走去,腳步緩在臺階上,然後轉身,看著李嫂,“那你就希望著我永遠被牧孜霄不喜,不然,我第一個收拾的人就是你。”
李嫂像是聽到了個笑話,渾濁的眼眸裡都有了譏笑,“您還太年輕,有些話放在心裡就好了,說出來只會讓人笑話。”
暮兮是在招架不了李嫂的段數,拖著步子上了樓。想著不愧是牧孜霄,身邊的人都忠心耿耿。
暮兮直接進了浴室,忍著痛,把身上的衣服脫下來,開啟了浴缸裡的水閥,疲憊的坐到浴缸邊上,看著鏡子裡疲憊不堪,傷痕累累的自己,月兒的那巴掌簡直用了全部的力氣,到現在半邊臉還紅腫著,在慘白的面板下更顯恐怖,雙眼呆滯無神,一身的傷。
“人不人鬼不鬼的。”她嘟嚕了一句,下水,整個人蜷縮著坐在浴缸裡。
本來以為會暖和的,反而更冷,她升高了溫度,知道面板被水染紅了,才感覺到絲絲的溫暖。疼痛也因此而復甦了,她疼的倒吸了口涼氣,淚不停地往下滴答。
“沒出息,”她擦著嘟囔,“有什麼好哭的,有什麼好哭的。又死不了,死不了。”
不只泡了多久,知道傷口的邊緣都泛了白,直到面板皺皺巴巴的。她從浴缸裡出來,在浴室找到裡找到醫藥箱,簡單的處理了傷口。
生活的歷練早就告訴了她,所有的負面情緒都是沒必要。只要活著,就要生存下去,就沒有時間,也沒有資格悲天憫人。就應該照顧好自己,最起碼不要讓自己的皮肉受苦,因為除了自己,沒有人會在意,會心疼自己。
暮兮換了睡衣,躺在床上卻怎麼也睡不著。
直到晚上十點,窗外沒有車響,還沒人回來。
暮兮雖然不相信月兒會良心發現的救自己,但到底因自己受了傷,也不知道傷的嚴不嚴重。
最後,她還是從床上坐起來,拿起手機,卻不知道應該問誰她在那個醫院,問曉霖?肯定會和李嫂一樣,冷言諷刺一番,還不一定告訴自己。給牧孜霄打電話,會不會打擾他們呢?
她還記得牧孜霄看到月兒躺在血泊裡的表情,震驚,不相信,遲疑,都說明他心裡很在乎。
原來,她是真的孤立無援,沒有朋友,沒有親人,只有自己。
想來想去,只有尚信和自己稍稍的親近些。暮兮找到尚信的號,撥了出去。
尚信剛好在醫院,陪著牧孜霄在手術室外面等著。本想問問暮兮的,但看他一臉的凝重,也不好張口。
手機響了,尚信看著暮兮的號,瞥了眼像是入了定的牧孜霄,起身,往走廊盡頭走去。
“尚信。”暮兮叫了他的名字,卻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問
尚信像是知道她要問什麼的開口,“我在醫院,和孜霄哥在一起。”
她張開發澀的嘴巴,“月兒,沒事吧?”
尚信一愣,“你怎麼知道她出事了?”
“她,傷的重嗎?”
“還在手術中,應該沒什麼問題。”
“那她出來後,你告訴我一聲結果。”
尚信雖不知道她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但也知道月兒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再加上牧孜霄的態度,關心的問,“她和孜霄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