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信咳了咳,斜長的眸子帶著幾絲疑問,“為什麼要說這個?”
長歌卻陷入沉思,總覺得這件事不是這麼簡單的。
是呀,她幹嘛這個時候說這個呢?難道是想起了月兒說的她是她的擋箭牌?如果真是這樣,程玉慶已經死了,那她是不是就沒有做牧太太的必要了呢?
手突然傳來痛意,暮兮抬頭,才發現牧孜霄的眸子噙著一層風雪,正陰沉的看著自己。
她突然就笑了,也不知道為什麼,盯著牧孜霄說道:“我的意思是,程玉慶真的死了嗎?”
牧孜霄沉默了良久,鬆開了暮兮的手,“和你有什麼關係?”
“是呀,和我有什麼關係呢?”暮兮自問著,把目光投向窗外。
一行人很快就到了淺醉,尚巖已經在最豪華的包房裡等著了,同來的還有喬喬,兩個人各自坐著,不親密也不疏離。
暮兮不由得多看了一眼他們,想起了剛開始見面時,尚巖對喬喬的關心和維護,心裡一涼。
服務生很快就上了好多的酒,氣氛頓時熱鬧了起來。
長歌給大家各倒了一杯酒,舉杯說道:“第一杯,祝你們新婚快樂!”
暮兮看著一個個心不甘情不願起身舉杯的人,被牧孜霄拉著站了起來,舉起了杯子。
牧孜霄笑的真誠,舉杯,一口悶了,“我幹了,你們隨意。”
“夠爽快。”長歌讚了一句,也一口悶了。
尚信緊隨其後,到尚巖的時候,他深深地看了暮兮一眼,眸子裡藏著說不出來的複雜,“你開心就好。”說完,也一口悶了。
喬喬拼命地剋制著心裡的痛苦和嫉妒,她愛了這個男人整整五年,她記得那天是自己的生日,尚巖帶他走了進來,第一眼,她就深深地被男人吸引了,風光月霽,高不可攀,她永遠都記得那一秒的悸動,好似擁有了整個世界。
她想都沒想的拒絕了尚巖,以為自己一定可以成為和他並肩的那個人,成為他的牧太太。
她一直都在努力,都在追逐,直到暮兮的出現。
她沒想到自己會敗給眼前的這個女人,一無是處,毫無優點的女人。
可再不甘怎樣?終究是這樣的一個女人成了牧太太。
也是這個女人讓她失去了尚巖。雖然不敢相信,但她能感覺到,尚巖對她不像以前了。
雖然自己給他打電話他會接,自己說和他來,他也帶自己來,可他對自己卻疏離多了。
喬喬拼命地扯出一個僵硬的笑,和著滿腹的眼淚,把酒往嗓子裡灌,辛辣、苦澀一瞬間在自己的身體裡炸開,好似所有的委屈、不堪和憤怒全都化成了恨,刻骨銘心的恨。
尚巖看她溼了眼眶,頹廢絕望,卻強忍倔強的樣,握住她手裡的酒杯,不忍道:“夠了。”
他不勸還好,一勸,喬喬所有的委屈傾瀉而出,對著尚巖吼道:“你不是不管我了嗎?”說完,抹著淚就往外跑去。
尚巖一臉的錯愕,放下酒杯追了出去。
暮兮看著杯子裡的酒,露出一個自嘲的笑。想著自己可真沒有當主角的名,這場合都能被人搶了戲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