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父親尚書言曾說過,程玉慶這個人幾乎找不到弱點,比他有地位的人沒他狠,比他狠的人沒他有地位。陰謀權術,他深諳其道。
但好在他這人剛愎自用,狂傲自大,遲早會折在自己的手裡。
可誰又能想到,他會被一個自己根本就看不上的毛頭小子打敗。
尚巖到現在還記得,牧孜霄出車禍後聯絡了自己,他才知道他竟然來了鹿城,這個原本的天之驕子,御城牧家高高在上的太子爺會隻身一人住在一家破醫院裡,住的還是四人間。
他給他換了醫院,瞭解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後憤怒不已,說著就要去找程玉慶理論。可他卻攔住了自己,平靜道:“不著急,他不就是仗著自己有個程氏嗎?那我就把程氏砸碎給他看。”那語氣,就好像在說,今天的天氣很不錯。
之後的他下海經商,慢慢壯大,每一步都走得穩而快。直到三年前,他有了和程玉慶較量的資本,可他卻按兵不動,好似忘了報仇這件事。
直到他再一次宴會上看到程玉慶摟著的月兒。
十九歲的月兒單純可愛,美若天仙,深得程玉慶的寵愛。
可誰又能想到就這樣一個毫無心機單純可愛的小女孩,一次一次的竊取情報,一步一步的把他一手建立的商業帝國化為了廢墟。
本能再經過20年都不會倒的程氏,會因為美人計,而轟然坍塌。
“我希望生意就是生意,”警察局放了可伶後,牧孜霄的話仍在耳邊徘徊,“錢投進來能掙錢,能掙到你想要的數,這生意就能做。至於人情世故,這些事我們可以私下裡再談。”公私分明四個字說的清晰。
尚巖悶口喝了酒,掏出兜裡的手機,轉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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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孜霄藉著窗外的光靠近睡著的暮兮,聲音纏綿繾綣,“暮兮。”
牧孜霄看著一動不動的暮兮有些失落,想著她今天也折騰的夠嗆,也就釋懷了。
溫柔的吻落在她的臉頰上,牧孜霄滿足的笑了笑,起身,往浴室走去。
暮兮睜開眼,看著夜色下的那個背影,神色複雜。
牧孜霄很快就洗完了,床鋪往下陷了陷,暮兮剛想翻身離他遠點,身體就被摟到了懷裡,小手被大手攥在手心裡。
溫熱的體溫傳來,整個人都被溼軟的好聞的香氣包裹住了,暮兮的心跳的快了,也更疼了。
“晚安,牧太太。”
不是該喜還是該悲,當男人溫柔的聲音落在最敏感的神經上,暮兮眼角的淚,抑制不住的滾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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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兮失眠了,雖然很累,但就是睡不好,天矇矇亮的時候,才迷迷糊糊的睡著。早上一睜眼,已經九點半了。
從床上爬起來的暮兮看著隨處看見的大紅色,手指輕輕地滑過被面上的喜字,失了神。
原本以為會很幸福的,原本以為壞運氣都過去了,終於等來了好運氣,再想起來,卻恍如隔世。
暮兮深深地吸了口氣,告訴自己,還和以前一樣就好了,別想太多了。
可當她看見坐在客廳裡的月兒時,腦子卻控制不住的嗡嗡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