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驚醒了少年,他的眉毛微微一挑,猛然伸手抓過旁邊已經蘸滿墨汁的毛筆,奮筆疾書——
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二十一個大字如龍飛鳳舞一般,直欲破紙而去,字字鳳骨稜稜,將瘦金體書法的筆意,發揮得淋漓盡致。
張陵將毛筆擲到一旁,一聲輕嘆悠悠而出:“婉姐,你現在過得好嗎?”
一歲長一智,張陵雖然年少,但已經不是無知的孩童。以前和小婉在一起相處的時候,他只是覺得依戀,就像一個小dd依戀自己的姐姐,但等到小婉離開之後,他的心中才突然出現一種朦朧的感覺,他期待著關於小婉的訊息,期待著小婉的來信,更加期待小婉的歸來。
少年已經朦朧感覺到自己情感所繫,也知道小婉對他的期望所在,這二十一個字雖然並非他獨自總結出來的,卻是他志向所在。
“文武契合,爹爹何嘗不是相同的理想,只可惜他效忠錯了物件,才英年早逝,壯志未酬,阿陵,你還小,有足夠的時間等到一個可以大展才華的機遇,我和娘為你創造條件,你可以盡情發揮自己的才華……但首要的,你要認真讀書,畢竟能不能登上那個發揮才華的舞臺,只有你自己。”
“婉姐,我一定會考上的”
張陵神情堅定地看著那二十一個大字……
七月初八,卯時初,小婉帶著紫鵑和雪雁去拜別平陽公主後,駕車徑奔盧國公府,拜別裴夫人,程知節已經隨秦王出征,知道小婉要回商州,裴夫人有些難過,但她沒辦法說什麼,只能殷殷叮囑她路上小心,早一些回長安。
“義母,你放心,等阿陵考完,我們全家都來長安。”小婉笑著安撫道。
裴夫人嘴角輕撇:“哼來長安也是便宜平陽,我這個義母只不過是個路人。”
“義母,你怎麼會是路人呢?等女兒出嫁,你還要用轎子送我呢”
“胡說”
裴夫人臉一板,道:“哪有出嫁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