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鳳梧低眉順眼地道:“敢問裡面是哪位夫人?”
“潘縣令”
紫鵑的眉頭微微一蹙,“不應該打聽的就別打聽了”
“是,是,下官失言。”
潘鳳梧被一個婢女冷言相向,卻不敢發作,宰相門前七品官,能夠用得起大內侍衛的人,手下婢女有幾分脾氣也是正常,只是這麼一來,潘縣令很難把握其中的‘度’,只能心事重重地打道回府。
聽了紫鵑的稟報後,小婉便將這件事情拋在一旁,不過這亂收稅的現象說明涇州的吏治已經到了非得加以整頓的時候了,她雖然不是涇州的地方官,但現在也是負有一定的監察責任,所以這件事情要立即通知張陵。
她在屋中飛速的寫完,從頭到尾驗看一遍,然後放入信封滴上火漆,然後讓紫鵑叫進來一名護衛,將這封信慎重地遞給他,開口說道:“老爺在戍堡修築城牆,你立即以最快的速度將這封信送過去,讓老爺酌處。”
那護衛看小婉說得鄭重,也是肅然答應,將信接過,放入懷中之後就匆匆忙忙的出門去。
小婉長舒了一口氣,她本心是不願意參與朝廷事務的,可中國官商一體從來就沒有真正的分開過,而且張家的利益和李世民、李承乾這兩父子已經是密切相關,好在她是一個女子,不用擔心她有什麼政治野心,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是最讓李世民父子放心的,否則他們也不敢這麼使用自己。
這封信送出去,張陵就該著手整理涇州的吏治了,有程鐵牛和張溫可用,軍事方面的事情可以稍為放鬆了。
戍堡。
是位於涇州境內,距離安定縣城約百餘里的一座軍事要塞,始建於隋朝,武德年間,突厥入寇,戍堡被突厥人攻下之後摧毀,以後就再也沒有修建。
在春耕結束之後,地裡有了人手,而且從其它地方返回來的邊民也愈來愈多,除了補種一些莊稼和菜田之外,人手大為餘富,張陵徵調了一批人修繕永定縣城,同時目光也盯到了位於西北堡子子上的戍堡。
徵調民夫主要為難的是兩件事情,一是農事,這個問題已經解決,現在已經過了春耕最繁忙的時候,而且返家的邊民越來越多,種子固然一時調撥不及,便是有了種子,已經過了農時,再種地也是不太上算,這些返鄉的邊民同樣也需要有餬口謀生的經濟來源;二是錢,徵調民夫也要管吃管住還有工錢的,近段時間大肆剿殺土匪,得了不少贓物,現錢好說,髒物基本上由商人競介賣去,然後進行處置,府庫現在有錢,而且張陵已經請旨,這筆錢就由涇州府支配使用了。
在用料方面,倒也不愁,官兵攻破的那些匪寨都沒像以前那樣直接燒燬,而是留在了現在,張陵派遣民夫將匪寨拆了個底朝天,木料、磚瓦統統拉回來修築戍堡,所以人力、材料和資金問題都得到了解決。
不過,雖然有充足的木料和石料,但修築堡牆,還需要大量的泥漿。用水泥卻一方面因為太遠,運輸不便,另一方面卻是因為這筆錢太貴了。
在安定縣城,有一位在築牆方面頗有造詣的老者,向張陵建議道:“大人,在堡子山以北有一片土,土質甚為奇特,以其築牆,然後加柴烘烤,鐵錐難以錐入。”
“哦,有這等事情?”張陵聞言大喜,立即命人跟著老者取了泥樣回來試驗,結果與老者所說一樣,他打賞那老者,老者卻含笑拒絕。
堡子山本來就地勢高險,新的戍堡是一個正方形,每一邊長絕有二百米,堡牆高約十米,城基厚五米,外面還設有甕城和護城溝壕,堡內建有營房,而堡外則平整出一片空地,用於供軍士們操練使用。而在堡內,街巷打算都用山石鋪就,兩旁有排水溝,同樣用石頭鋪就。由於靖邊堡的地形是北高南低,這樣如有下雨,便容易排水,不存在雨澇積水之患。同時在南門外建一個石坑,未來積水直接經水道從堡內排入石坑外,那水便用於堡內人畜之用,甚至可用於將來的田地灌溉。
堡子山地勢險要,若是派一旅勁卒在這裡堅守,突厥人急切之間絕難攻下,配以守城利器,恐怕突厥人也沒什麼好的辦法。
“哥,你還真要在這裡種田?”程鐵牛看了張陵的一番佈置後,不禁訝然問道。
“當然了。”
張陵站在一處高坡上,指著下面那些已經規劃好的土地道:“人不能閒著,閒大了就會惹是生非,這麼好的土地閒置著也是浪費,現在可以種菜種糧,倒時候堡中自己也可以養豬、養(又鳥)鴨,既能夠改善伙食,又能夠節省一部分軍費。”
這個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