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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數閃光燈在車窗外對著我閃爍,記者們的聲音如鞭炮般在我耳邊響起。
“甜心小姐,能說下你是怎麼從‘幸運星’號上逃生的嗎?為什麼生還者只有你一人?”
“趙小姐,你已失蹤兩個多月了,這段日子你是怎麼在海上生存下來的?”
種種往事如開閘的潮水般向我湧來,我捂住了頭,眼淚不斷落下,邊搖頭邊哭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們不要再問了……”
“隨便說一下,說什麼都可以。”
“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捂著眼睛躲避閃光燈,抽泣著,淚水不斷從指縫中溢位。
叔叔回過了神,將表妹推上了車,然後坐到了駕駛座,“怦”地一下關上了車門,一腳踩上了油門,飛快地駛離了這裡。
記者們捧著照相機在後面緊追不捨,“等一下,請等一下,甜心小姐……”
叔叔的車開得很快,車窗外的風景飛快向後飛,那些聲音越來越遠。
我斜靠在車窗外,哭泣聲已停,可眼睛裡仍然有淚水無聲流下。未滿十八歲的表妹依偎在我身邊,原本想開口問些什麼,卻因從車後鏡裡看到了叔叔警告的眼神,便噤住了嘴。
回到家中,媽媽抱住我,哭成了淚人兒,差點暈厥。叔叔和阿姨在一旁不斷勸著,才把我們勉強分開。
終於回家了,坐在紅色沙發上,我再度痛哭出聲。
十二月的冬季,瑞典斯德哥爾摩附近的一個小城鎮上,大雪紛飛,不到下午四點,天色已漸漸變暗。
我捧著一杯熱茶,站在結成冰花的窗前,看著窗外的大雪,有幾分發呆了。漸漸地,手中的茶水變涼。
“甜心,你看誰來了?”媽**聲音在敞開的房門外響起。
我回過頭,手中一顫,差點把茶水濺出,“哥哥……”
真的是哥哥,多年未見的哥哥。他像一道午後的長影子站在門邊,清俊的五官一如從前,漆黑的眼眸帶著細碎的光芒,充滿柔和和溫暖。
我捧茶的雙手細微顫動,眼裡滾動著淚花,不敢相信地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