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門才從裡面開啟了,田恬深吸一口氣,做好能應對所有陣仗的架勢。
“咦?”看見來訪者,Jack用力揉揉眼睛,如果沒記錯的話這人不是病床上那位嗎?怎麼一天不見就能下地走動啦?
Jack穿著旅館提供的浴袍,胸口大大咧咧的敞著,一看就是開門前胡亂披上的,田恬一見他這副樣子心裡就先“轟”的一聲打了個悶雷,然後再眯起眼睛往室內瞅。
窗簾還沒拉開,房間昏暗,但隱約可見露出來的床頭凌亂的被褥。
“你是……?”Jack確實還沒起床,腦筋轉得很慢,但門已開啟便下意識側過身子把人往屋裡請。
“我……有點事。”田恬也不顧及什麼,大大方方抬腳就進,然後迅速把房內瀏覽一遍,還好……他沒在。
Jack打著長長的哈欠跟在他身後,也不覺有什麼不妥,“喝咖啡還是茶~”
“不用了。”田恬一臉嫌棄的挑了另一張床的床腳坐下。
Jack迅速用冷水潑了潑臉恢復了一些神采,才想起問他:“你不是生病嗎?怎麼跑出來了?”
田恬斟酌著該怎麼開口,畢竟向情侶中的一位打聽另一位的家庭住址,這種事他沒幹過。
Jack在衛生間漱口,腦子裡也沒閒著,他覺得自己跟這位病人先生沒什麼交集,對方不該有事找他,要說唯一的紐帶就只有──
於是三分鍾後兩人同時開口。
田恬說:“他都知道了。”
Jack說:“你都知道了?”
兩人又同時頓住,田恬輕輕皺起眉,“我都知道什麼了?”
Jack也問:“他都知道了?你是說Cheney?”
兩人對視了一會,田恬先發言:“好吧,我欺騙了他,”他擺擺自己的雙手,“我沒病,我在裝病。”然後正襟危坐的等待對方的嘲笑。
“裝病?”Jack歪歪腦袋,下一秒哈哈大笑起來:“那我們扯平了──我們也不是情侶,我們裝作是情侶!”
“什麼意思?”
“我們在義大利就分手了,是Cheney提出的,”Jack無奈的撇撇嘴:“我想試圖再挽回一次,但是看來沒用。”
田恬心裡悠悠的點亮了一簇小火苗,但他面色平靜的問:“為什麼?”
“你應該知道為什麼,還是你在裝傻?”Jack摸著下巴斜睨著他:“你想從我這裡聽到他有多在乎你,在乎你到怕失去你?別做夢了!我不會說的!”
田恬輕聲笑了,他站起身,再也按捺不住,笑得兩邊肩膀都微微顫動。
因為怕失去你,所以假裝不愛你,還拉了個倒黴的墊背者,你也很會演戲嘛,陳圓圓。
不過,這種婉轉的拒絕方式,大概只有他能想得出吧。
“嘿!你別太得意──Cheney最討厭撒謊的人了!”
“哦?那你騙過他嗎?”聽到這話,正在往外走的田恬停下腳步。
“呃……”Jack猶豫的揉揉頭髮,原本就不黑的髮絲滴下水珠,“不能算騙吧,我和別人做 愛沒有告訴他,但是他也沒有問。”
田恬看著他,鄭重其事的嘆了口氣,說:“你有了他怎麼還能和別人做 愛呢。”
房門關上後,Jack站在原地若有所思的發了一會呆。
他和Cheney對性 愛的定義本就不同,Cheney是個保守論者,連一些過火的姿勢都不願嘗試,而Jack卻是把豔遇當成口頭禪掛在嘴邊的,在這一點上Cheney從沒和他爭論過,但不爭論不代表贊同,看來他們從一開始就兩國的,因為寂寞或是別的什麼原因混到了一起去,現在他找到了同一國的,終於飛走了。
田恬走後Jack又回到床上睡了一覺,昨天夜裡玩得太瘋,只怪這裡的男孩太美麗,天色暗下來時被電話叫醒。
“……”不用看也知道是誰,對方卻中氣十足的:“過來陪我喝酒!”
Jack擰著眉毛,心想那個田恬怎麼這麼不得力,還沒搞定嗎?陳宅電話他都供出去了哎。
“Honey,你在哪?”
陳圓圓說了一個地址,在焦躁的語氣裡掛上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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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圓圓是真的很生氣。
裝病!
這麼幼稚,這麼荒謬,這麼……不可行的手段竟然也被田恬給使出來了,而且還一騙一個準!他還真信了,能不信嗎?人家佔著天時地利人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