層冰渣子。
陳圓圓這時索性也豁出去了,心想您天天催我相親找物件,到底啥時候是個頭兒,就算今天拒絕了這個,明天弄不好再介紹個這個,說開……就說開吧。
他是打了一下午的腹稿,這時逮著機會一張嘴,BLABLABLABLA……把陳母氣得直捂胸口。
田恬聽到這,忍不住問:“不是昨天晚上送的醫院嗎?”
“是晚上,”陳圓圓懊悔的垂下頭:“當時我坦白的時候,還覺得我媽心理承受能力挺強的,誰知道……”
陳母當時被氣得手心發涼,但是老一輩的人不捨得在外頭丟臉,陳母氣哼哼回身招了量計程車。
陳圓圓也趕緊打了車跟上。
陳父這會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呢,一個人在家熱剩菜,心說這娘倆真不地道,自己出去吃好的,把我老頭子扔家裡。
正委屈呢,門砰的開了,老伴氣呼呼走進來,鞋都沒換,又砰的一聲把門摔上。
“這是……怎麼啦?你們吃炮仗去啦?”陳父跟在後頭問。
不一會陳圓圓才跑進來,但是被擋在了臥室門外。
一直到天色變黑,陳母才開啟門,陳父這時已經大概曉得事情經過了,氣得連看都不想看這兒子一眼。
陳圓圓已經做好捱罵捱打的準備了,但是陳母卻只靜靜瞧著他,過了很久後才問了一句:“你……還能不能改回來?”
陳圓圓咬著牙說:“改不了。”
大概就是類似的對話,陳圓圓也記不清了,總之過程很混亂,他反覆在那裡刨白自己就是喜歡就是喜歡田恬而且已經喜歡很久了,陳母哭了一聲就背過氣去。
這時兩人已經回到醫院,在住院部後面的小花園停住。
事已至此,田恬能給出的評價只有一句:“笨,有勇無謀。”
陳圓圓悔得不行,眼眶紅通通的,低著頭不言語。
田恬知道他悔的是自己的方式不對,而不是這件事本身。
“沒事的,身體方面,我媽已經打電話問過了,阿姨沒事。至於其他的……”田恬從側面攬上他的肩膀,把人往自己懷裡一按,讓他暫時在自己胸口上靠著,低聲說:“本來就該咱倆一起扛的,你還瞞著我,到底要逞強到什麼時候。”
陳圓圓的眼皮無力的眨了眨,才一天不見,彷彿連睫毛都憔悴了。
再多的話也不必說,這種時候需要的僅僅是一個倚靠,這也正是田恬想給的,一個隨時可以讓他依靠的臂膀,永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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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對方眼裡看到熟悉的光彩,呼吸著自他領口散發出的溫暖氣息,彷彿連心跳都平和下來。
兩天來的緊張和心驚好像都在這短暫的倚靠裡消散了。
“你們原來在這啊!”一個陌生的聲音插進來。
陳圓圓忙向旁邊跳開,下一秒被田恬笑著拉住:“沒事,是我小叔叔。”
“啊!”不就是在網上和他聊過的那個人?陳圓圓更緊張了,怎麼能在這種時候碰見對方的長輩呢?自己這樣子……太糟糕了。
“……您好。”
看他這無措的窘狀,田恬忍不住小聲告密:“不用緊張,他和我們一樣~”
“啊?真的嗎?”聞言陳圓圓忍不住仔細打量來人,雖說是田恬的小叔叔,但是看來年紀並不大嘛……
田斯文有著和田恬相似的臉型,都是一副文質彬彬的模樣,但是不笑的時候卻給人不好接近的感覺。
而陳圓圓早就因為多年的職業素養訓練出一張極有親和力的臉,所以當田斯文笑眯眯踱到兩人近前時,雙方都沒有陌生人初見的違和感,尤其是田恬的小叔叔自來熟的伸出手:“久仰了呀!還記得我不?聊過幾回的那個……”
“恩,您好。”
從田斯文口中得知陳父現在不在病房留守,房門處於半開狀態後,陳圓圓便火急火燎向大樓奔去,田恬也顧不上研究小叔叔嘴角露出的曖昧笑容,緊追而去。
當田恬趕到病房門口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情景。
陳圓圓僵硬的站在距離陳母躺著的病床兩米遠的位置,說話聲音堪比蚊子哼哼。
“媽,您好點了嗎?”
“媽,您別不說話啊……”
“要不,您打我吧。”
陳母則始終面向床裡,不聞不動。
看來還在氣頭上。
田恬暗中嘆了口氣,挺起胸膛,向室內走去,順便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