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那三句半里的“遺憾終身”,讓陳圓圓看得心裡發酸。
──“不會讓我遺憾終身吧。”如果由田恬親口來說,應該是微微歪著頭,笑著說的。
再抽出那封信,陳圓圓呆住了。
並不像他想的那樣,不是留給他的信,或是其它什麼口信,那只是兩張400字的作文稿紙。
每一個學生都用過,綠色的細線格子把薄薄的稿紙分成若干個小方塊,現在每個方塊裡都寫著字,腥黑的圓珠筆油蹭得哪都是。
抬頭正中是作文題目──“記難忘的一天”,題目下方後移兩格是名字──初二三班陳圓圓。
竟是他自己的作文!
陳圓圓緊緊擰著眉頭,厭惡的看著年少的自己留在紙上的文字。
他完全不記得自己寫過這樣一篇作文,而且這種東西有什麼價值會讓田恬從初二留到初三還要交給老師,再託老師轉交給自己?初三的時候他們就恢復“邦交”了,那個時候給他,不行嗎?
陳圓圓的字說不上難看,但太過隨性,每個字都不好好在格子裡呆著,伸手伸腳的,這種東西根本不必看內容就知道一定寫得不好,字型就散發著懶洋洋的頹廢氣息,更何況初二還是他的叛逆期高峰,這種老掉牙的命題作文,他會好好寫才怪。
他耐心的向下看,然後很快就發現了一些不一樣的東西,在他凌亂的圓珠筆字跡旁邊有批註,藍黑色的小字,不仔細看根本注意不到,那些小字連同符號一起出現在陳圓圓的作文裡,像一個個小爪子,耐心的揪出文章裡的病句,錯字,別字,還有不恰當的形容詞,並在旁邊列出了更適合的短語。
翻到第二頁,文章的末尾那些藍黑色小字聚在一起總結性的分析道:“我認為這篇文章在一定程度上體現了作者的真情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