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心殷日月同學,卻一片風輕雲淡,滿不在乎。依舊微微笑著,用沒受傷的手,撫摸秦峰伏在床前的頭。
秦峰卻急得不得了:“受傷的是你啊!他們還要說你沒醫德!他們記者就有德了?他們打人就有德了?”
“管他們怎麼說,我做醫生的初衷本來也不崇高,有沒有醫德又有什麼關係。”
“那你當初到底是為什麼選這行啊?”
“為了,讓別人求我啊!生死掌握在我手上,看他們哭著求我。”
“明,你不是傷到頭了吧?”
殷日月拉過秦峰的手,拇指在他手背上無意識的摩挲,“曾經這樣想過啊,傷害過我的人,我怎麼就不能去傷害他們?現在醫生對於我來說,只是一種職業,我不用它去牟利,也不用它去博名。況且呼籲職業道德這種事情本身,是不是就是一種職業歧視?算了,這些事,也不用我們去思考,只要你平安無事,我就這麼看著,就很好了。”
秦峰沉默了:“你總是想得比我深。要不是因為我,你的手也不會,要是影響到你以後,我……”
殷日月笑著拍了拍他手:“真的,從前都是你護著我,現在能為你做一點事,我很開心。我巴不得我殘了呢,就能賴上你了。”
殷日月頓了頓,又說:“你還是那個樣子,也不問問原由,上來就打。”
“老子管他什麼原由,打你就是不行!對了,那幾個小子,不能輕饒!”
“醫院的上邊也有人盯著的,這事必是要做輿論導向,估計用不了兩天院長就會來找我談話了,讓我說些動聽的,得饒人處且饒人之類的,聽說有兩個還是未成年。”
“未成年怎麼了?未成年就打人不犯法了?”
“嗯,你說怎麼樣就怎麼樣。那時我就在想,要是我死在這了,是不是連著下輩子都在後悔?”
“後悔什麼?”
“後悔我思前想後。這陣子要麻煩你照顧我了。”
“嘿!跟我你還說這個。你父母那裡?”
“很多年沒回去了。別這樣看我,此事說來話長,你總有機會知道的。想想,當初年少無知也未曾不是一種幸運。”
“你什麼時候年少無知過。要說年少無知,那幾個孩子,要真判個十年八年的,也挺可憐的。要不我們……”
“都聽你的。”
“明,要不要喝點水,你今天說了好多話。”
……
殷日月醒來後的第二天,醫院就把他的病房戒嚴了,不準探視,一來應付那些記者,二來也怕出事。要是被人進來再補上幾刀,醫院就要吃不了兜著走了,這種事也不是沒發生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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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5、你的朋友
殷日月手機一直關著,他就想能跟秦峰靜靜地相處,不要人打擾。
最先來看望殷日月的,是江南和江長風。江南好說,儘管他自己已經認定和殷日月是情敵,但並不妨礙他來看望他,況且,也要看看秦峰好不好。
江長風卻是個意外。宋小東和其中兩個竟然是他公倉儲物流部的員工,他認為自己有責任義務來探望殷日月。殷日月躺在床上,一副無害的樣子,完全不似往日裡的疏遠,儘管他的目光一直追隨著的只是秦峰。他冷眼旁觀著,想知道,殷日月此時的情感,又能堅持多久?情動了又能怎樣?早晚要迫於世俗環境的壓力,取妻生子,那麼此時的所謂付出,毫無意義。
再來的是一個略顯娃娃臉的男孩子,長著一雙正宗桃花眼,一進門就往殷日月病床上撲過去,被與他同來的男人拎住了後領。
“老哥,你怎麼樣啊?”
“沒事,死不了呢。”
“那就好。”又轉身秦峰道:“你是秦峰吧?我知道的,我是許樂樂。”又一拉他旁邊的男人,對殷日月道:“老哥,他就是我跟你說的沈容。”
那個叫沈容的男子眉眼凌厲,俊朗不俗,氣質雍容華貴,卻有著一種與周圍格格不入之感。
他只斜斜看了一眼許樂樂,沉聲說道:“本……我的事,豈能說與外人?”
許樂樂立馬低眉順眼:“是是是,王爺大人,但是老哥不是外人,他就跟我親哥一樣,你不用防著他。”
這邊秦峰還沒看得明白,那邊又有人來。
兄弟兩個,一個溫文爾雅,一個古靈精怪。
殷日月笑著給秦峰介紹:“這是林宣,那是他弟弟林澤。”
林澤搶著道:“我知道我知道,你是秦峰,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