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日月耳畔頸旁,一呼一吸,灼得殷日月無處可逃。
有時殷日月坐在後座,小小的身體彷佛沒有重量一般,輕輕地攬著秦峰的腰,秦峰說你撓癢癢麼?一會咱倆都摔了!
兩人一起上學,一起放學,同進同出,可巧了又分在同一個班級,初中已經不再需要用男女同桌來杜絕課上說話了,秦峰和殷日月自然而然地坐在一桌。彷佛小學裡那無憂的年紀,並未隨成長遠去,秦峰依舊笑得爽朗,殷日月依舊笑得明媚。
殷日月長的標緻,又溫順文靜,衣服樸素卻很乾淨,這在北方農村並不太常見。北方的男孩都野性,瘋起來,幾匹馬也拉不住,塵土裡滾幾圈,草垛上蹦幾蹦,常有的事。
小時候秦峰像個泥人的時候,殷日月就會躲得他老遠,秦峰卻非過去蹭了不可,一直到把殷日月蹭哭了為止,後來日漸大了,小孩子的自尊心強得要命,秦峰不想在這點小事上也輸給殷日月,也越來越像個人樣了。
這樣的兩個人坐在一起,自然是比較拉風,當然,秦峰不會以為,那些借作業啊,問問題啊都是衝自己來的,或者更確切的說,人家都是衝殷日月去的。當然,那時候的女孩子,也沒有如今那麼腦殘,她們懂得什麼是靦腆,什麼是矜持,什麼是女孩子應有的教養。
秦峰沒什麼想法,樂得看個熱鬧,還能時不時拿這個打趣殷日月幾句,美得很。
初一雖然不忙,卻開了許多新課程,物理化學,歷史政治,生物地理,最讓秦峰頭疼的,那就屬英語了。最初那種卷著舌頭說話的新鮮勁兒一過,一看見單詞,就兩眼冒金星。側頭看看殷日月,正寫的認真,一板一眼,乾淨利落,長長地睫毛撲閃撲閃的,秦峰想:我就不忿了,他怎麼長這麼好看?!
那聽力就更不用說了,一天一節英語課,課前十分鐘聽一遍,他還沒分清幾個單詞,聽力結束了。秦峰抓狂地用頭一下一下撞桌子,殷日月說:“別撞了,本來就傻。”秦峰剛要去掐他脖子,就聽殷日月慢悠悠接著道:“老師說過一陣子就有磁帶了,可以買了拿回家聽,我媽也說了,買個錄音機。”
秦峰眼睛亮了,像秋日裡的豆杵子似的,盯著殷日月:“真的麼真的麼?”
(——某風:豆杵子,請度娘“東方田鼠”,謝謝!
——某峰:瞅瞅你這什麼比喻,不說像水靈靈的葡萄似的,起碼也像亮晶晶的星星,一看你就小說作文沒學好,還好意思跑來寫文,真是豬八戒啃豬蹄啊!
——某風:再嘰歪信不信我讓你NP?)
殷日月報之一笑,秦峰得意忘行,被老師一粉筆頭揍在腦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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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9、火爆脾氣
要知道,他們小時候錄音機絕對是個稀罕物,那是哪家姑娘出門必要的四大件之一,殷日月的大姨家有一臺,他倆卻誰都沒碰過,平日裡放的除了二人轉,就是一些老段子。後來日子慢慢好了,基本上都買了電視機,沒誰再花那個錢去買錄音機了。
如今殷母親口答應買一臺,這無疑了結了垂涎欲滴卻一直未能得手的兩位的有生以來最大的一件憾事,兩人每天像盼天秤座黃金聖衣一樣盼著。
所以那天下午第一節課課休,秦峰噓了個噓回來,就看見殷日月站在走廊裡,懷裡不知抱著個什麼東西,慘綠慘綠的,被隔壁班的三個男生半圍著,一個男生手裡還拿著教鞭。
殷日月搖頭說著什麼,那男生就拿教鞭戳他的肩膀,秦峰頓時就火了,大吼一聲就衝了上去,跟一人扭打起來。秦峰是個生猛的,火氣長了,力氣也跟著見長,幾下就弄倒兩個,剩下那個倒不敢上來動手了,秦峰手指戳到他鼻前罵:“婊子養的,欺負他你問過我了麼!”
鬧大了惹來了老師,幾人被請到了教務處,殷日月本就是老師眼裡的好孩子,況且平時就是個文靜出了名的,這次又實實在在是別人惹事在先,因此那三位被通知了家長,他兩個就被在走廊罰站了事。
午後的陽光透過窗子斜斜照進來,暖融融的,秦峰發現身上好些地方都疼,打架的時候不覺得,停下來才覺得自己掛了不少彩。殷日月抿著嘴笑,秦峰說:“傻笑什麼?!別人欺負你你不知道還手麼?”
“知道,我也打他了。”
“打了?我怎麼沒看見?你就逞能吧!”
“用教鞭,抽他肋條了。”
秦峰咧著嘴笑,一笑又扯的傷處疼,說:“嗬!你還會玩陰的了。他們幾個找你幹嘛?”
殷日月把那綠油油的盒子往出一送:“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