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真的為你愛了
你是真的跟他走了
能給的我全都給了我都捨得
除了讓你知道我心如刀割
……
馬上春節了,忙碌中透著一年到頭的喜慶與放鬆。程文嫻已和秦峰說好,各自回家通知家長,兩家沒什麼異議,就和他一起回去見見小叔小嬸。秦峰滿心歡喜,滿個N市的轉著,買特色禮品。
殷日月卻只能在他的歡喜中日漸消沉,又是氣,又是盼著他好,百般自我折磨。
秦峰卻還來找他:“你跟我一起去,反正我小叔你也見過,你一個人在這過年多冷清。你也不說回去看看你爸媽,明年我跟你一起回老家,我也好些年沒回去過了,都不知變樣了沒。”
所謂上頭有人好辦事。殷日月這些年在醫院的口碑也算是不錯,往年春節長假不管有沒有排他的班,他都去了,別人找他調班,他也二話不說就調,所以今年他開口了,醫院就就再沒排他的班。
秦家小叔住在離N市四五百里的小鄉城,從前秦峰都是擠長途客運,也就四個多小時,就到了。這次兩人換著開車,秦峰還厚著臉說“咱這也算春節自駕遊了”。
兩人吃過午飯才準備起程,秦峰帶了太多東西,吃穿用的,各種補品,小妹喜歡的漫畫小說,塞滿了整個後備箱。殷日月還戲謔道:“你這是回孃家麼?”
結果忽略了人流高峰,好一個堵車,出個城就花了一個多小時。高速上一貨車撞到護攔翻了,引起十幾輛小汽車連環追尾,又堵了兩個多小時,好不容易通暢了,結果殷日月路曠不熟,下高速時下錯出口,不知道開到哪條小路上去了。
J省雖然公路網比較發達,但也不是所有城鄉公路上都有路燈的,有些路段GPS根本導不出來。天早已全黑,兩人像進了迷宮一樣,只管順著路走,秦峰還一邊安慰著:“沒事,我覺著就快到了,看著挺眼熟的。”
兩人換著開車,在一片漆黑的天地裡行駛,倒也別有一番情調。秦峰顯然沒把這點迷路當回事,依舊不停地侃天侃地,殷日月看著這樣的秦峰,心裡軟軟的,很滿足,然後又開始習慣性地幻想一些不切實際的東西。
比如:要是能一直這樣開著車就好了,即使是永遠的黑暗,我也心甘情願。
然而現實總是無比坑爹的,在他們遙遙地看到一處村落的燈光,在秦峰再一次憑他的直覺說那就是小叔家村子的時候,他們的汽車拋錨了。
別問我為什麼拋錨,打他們今兒出門起,就沒順當過,要說為什麼,那就是他們出門著一定沒看黃曆,也許上邊就寫著:忌出行。
這個地方前不著村,後不著店,找個拖車的都報不出自己的位置,秦峰這才有些著急。那些東西沒多少錢,可是這車子怎麼說也二十幾萬呢,就這麼丟在路過,雖說這條路上基本沒人,但是心裡也不怎麼踏實,現在只希望他的直覺是對的。
兩人把車子推到路邊,就向那一點燈火走去。
為了避免繞路,兩人走了一段,便決定採取直線距離,從田野裡穿過去。有些田地裡種著冬小麥,有些一片荒涼,田地中隱約可見的墳頭,都修成小房子狀,有門有戶的,透著陰森,夜風恣意地呼嘯而過,彷彿陣陣哀嚎。
秦峰沒來由地就想起在殷日月學校裡看到的那些屍體。
所謂人嚇人,嚇死人。
此時的殷日月走在他的前面,迎著那一點忽明忽暗的燈火,走得堅毅。那背影挺拔而偏執,彷彿無論任何事壓過來,都不會動搖,在這樣一片荒無人煙的漆黑裡,如磐石般牢牢鎖住秦峰的目光。
秦峰忍不住快步上前,輕輕拉住殷日月的衣角。殷日月並沒有回頭,而是握住了他的手。
秦峰有一瞬間,各種感觀集體消失了。他只能感受到那隻手,那手指上帶著些微的涼意,手心裡卻像是埋藏了很深的溫暖。秦峰想,當初那半壺開水燙上去,得是有多疼,明明那麼柔弱的一雙手,此時卻讓他如此心安。
他能想象這隻手平日裡的白皙樣子,握慣了筆,拿慣了手術刀,卻依然如此柔軟,秦峰甚至覺得,他稍稍一用力,就會捏壞了。
殷日月就那麼不輕不重的握著,領先他半步,隨意而自然。秦峰心裡痛了一下,不知道是為誰,忽然想起從前,彼此尚且年幼之時,也於這樣漆黑的夜裡走過。
那時是怎麼樣的呢?哦,是殷日月走在身後,怯怯地拉住他的衣角。他又怎麼做的呢?他兇巴巴的回頭,吼他:“真沒用,膽子這麼小!鬼就吃你這種膽小的!”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