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兩個花季無瑕的青春少年少女手牽著手踏著晨光離開,朝煙霞嵐落滿年輕男孩女孩的肩頭,將兩道親密的身影拉耷得瘋長,觀月凌倚在門邊怔怔地瞧著,莫名感慨了聲“青春年少的時光真好啊——”,打了個睏乏的呵欠,搖搖晃晃地關上門爬回房補眠。
她現在剛開始接手公司事宜,正是最艱難繁忙的時期,雖然也想跟他們去湊熱鬧,但實在沒這個體力。
啊,如果她也像姑姑那樣是個天生的企業家,就不用如此辛苦了吧?
春之野網球俱樂部裡,除卻專門的網球教練的指導及陪練,接下來便是自由集訓時間。
墨染坐在休息區裡的椅子上,雙手托腮近距離地認真觀看兩個少年你來我往的比賽。興致勃勃的樣子,彷彿除了面前的兩個少年其他世界萬物皆入不了眼般,即便是一個早晨坐在那兒當一個安靜的觀眾仍是興致不減。
鑑於上次佐佐部的調戲事件,觀月初覺得地球太危險了,這次特地將她帶到場中選手休息區來,放在眼皮子底下看顧,巧妙地擋去了一堆只能遠遠望著佳人興嘆的覬覦者。
見兩個少年收拍回來,中場停下來休息,墨染忙著上前為兩人遞毛巾和水,忙得不亦樂乎,臉上盈盈的笑意,一不小心很容易便煞到幾隻不經意的偷窺者。
“啊啦……那個,謝謝觀月姑姑!”內在還是很純情的赤澤吉郎同學靦腆的說,幾乎同手同腳地接過墨染細心遞過來的東西。不知道怎麼將她定位,索性隨俗尊稱她一聲“姑姑”了。
“不用客氣!”墨染眨眨眼,轉身很自然地掏出自身挾帶的汗帕為身畔的男孩擦試去額間泌出的汗漬,笑道:“小初又進步了呢,上次看你練習球速還沒這麼快哩。”
挨靠著墨染坐著,觀月初眯著眼享受她細心的服務,睨了眼一旁又用那種驚疑的眼神盯著他們瞧的赤澤少年,紅潤的薄唇微勾。再瞥了眼身畔這個好像、似乎忘記了他已長大了的少女,觀月初慢條斯理地捧著水杯喝水,唇角逸出一絲難解的笑意。
記得小時候,她總會慵懶地坐在庭院前的廊道上,漫不經心地看著他練習,即便坐上一整天也不會厭煩,每當他收拍中途休息,她都會將他拉到面前細心地為他擦試去滿臉汗漬。這麼多年了,他早已習慣有她陪伴在一邊的日子,也習慣她對自己下意識的關心。
觀月初微抬美眸,眼波輕轉,“嗯哼,染染,好久沒同你對打了,今天有心情,我們來打一局吧!”
“觀月姑姑也會打網球嗎?”赤澤吉郎好奇地問。一個早晨下來,只見她安靜嫻雅地坐於一旁,面帶微笑地看著他們,臉上無任何不耐,她還以為她不會打網球呢。
不過……
赤澤吉郎撓撓頭,困惑地皺了皺眉頭,想不明白。按照以往的經驗,再怎麼安靜的女生被人這樣晾在一邊坐上個三四個小時,也會面露不耐或耍些小脾氣吧?可是她仍是一派嫻靜清靈,讓他看了好生意外。這樣溫婉清靈、青潤大方、完美如斯,如同古老國度中的王公貴族之家蘊養而成的閨閣小姐般的女孩兒,現代社會幾乎不可見了呢。
“染染會打網球!”觀月初似笑非笑地橫過來一眼,眼波輕轉,眉目如畫,笑若湛軒,“只是不及三流水準,可謂中看不中用型別,算是白搭了哩!”
聞言,赤澤吉郎望向摸摸鼻子勇敢接受批評的少女,僵硬地扯扯唇,無語。
何謂不及三流水準呢?赤澤吉郎終於見識到了少女讓人飲恨不已的網球技術。
雙手環胸立於一旁,原本還饒有興趣興致勃勃觀看的赤澤吉郎,最後只有搖首嘆息的份。
嗯,技術夠華麗取巧,只是諸葛亮給他遇到了劉阿斗,再好的經緯治世之才也只能扼殺在搖籃中。沒有正常人該有的力道,所有的技術只能是個華麗的空殼,沒有用啊。
剛開始見她左右手並用,無論發球回擊,很會利用人心的弱點,計算可謂精妙無雙,幾個死角球輕易便從觀月初手中拿下一分,球拍也使得有模有樣,還以為是觀月說笑了,她的能力挺不錯的。等到一個回合下來,看出了些門竅和問題後,赤澤吉郎再次無語了。
只要稍微加了幾分力道的速度的球,墨染能追到也能碰到,可是卻打不回——應該說沒有力氣打回,甚至可能會導致球拍被打飛。
即便有精湛的技術,可若沒有與之相匹配的腕力,也成不了氣候啊!赤澤吉郎一臉可惜。雖然女生之於男生來說,天生力氣較弱,但也不至於弱到一個普通的球也難接住吧?
赤澤吉郎再次對這個外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