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人羨慕呢!是不是呀,小蓮二?”
柳蓮二嘴角微微抽搐,瞪著自家部長揹著手悠哉遊哉離去的身影——即便是一身淺藍色的統一病服,依舊難掩那份天姿國色及丰神秀致的氣度中滲透著的一絲王者般凌厲的霸氣,惹得來來往往的醫生護士、病人家屬不由駐足痴望。
半晌,柳蓮二重新整了整面部表情,繼續若無其事地邁開腳步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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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會了,立海大的柳蓮二。嗯哼,初次見面,我是聖魯道夫網球部的經理人——觀月初!”
傍晚時分的校園門口,粉紅色的櫻花開到極至,花瓣紛飛沓繞。
迎著落日燦爛的餘輝,少年的笑意合宜,美麗得張揚不羈,那身自內而外放的氣勢並不因美麗的容顏折損分毫,也讓一向對外人不甚上心的柳蓮二不由多看了幾眼。
這就是她放在心坎上、心心念唸的男孩嗎?果然很漂亮啊——
想著,柳蓮二依舊是不動聲色,也很爽快大方地吐露答案:“吶,她叫墨染,前不久剛動完一個心肺手術,所以不方便前來,便託我來找你,她說她想見你。”
此言一出,觀月初神色大變,什麼理智形象、優雅從容全部無翼而飛,也徹底將少年臉上平靜自傲的神色擊垮。柳蓮二一瞬不瞬地將他臉上細微的表情波動盡收入眼底,爾後唇角露出抹意味不明的微笑。
“Nani,是……觀月姑姑嗎?”一直安靜看著兩人互動的赤澤吉郎倒吸了口氣,忙不迭地關心問道:“觀月姑姑怎麼了?為何會住院?”
原來只是姑姑嗎?
柳蓮二想了想,盡職地解釋道:“我也不太清楚她為什麼會受那麼重的傷,我遇見她時,她渾身是血地躺在公園的藤椅上。醫生說她似乎是剛動完一個心肺手術又得不到及時的護理,弄得傷口感染,差點損及性命,幸好送醫及時,才不致……不過,經過一個星期的修養,她已經能下床走動了。”
“這麼嚴重?”赤澤吉郎皺緊眉頭,下意識地望向觀月初,見他輕斂眼瞼,神色已由初時的驚動到現在的平靜,心裡不禁有些惴惴不安,忍不住說道:“觀月,柳君說觀月姑姑已沒事了,放心吧!”
觀月初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望向柳蓮二,輕抿紅灩灩的薄唇,平靜地說道:“謝謝你了,柳君。事不遲疑,我們走吧!唔,也謝謝你這幾天對她的照顧。”
“嗨!”淡淡瞥了他一眼,柳蓮二率先轉身離去。
夕陽的霞光將三道纖細頎長的身影拉出瘋長的斜影。一路上,觀月初目不斜視,漂亮的面容隱翳在夕照中,勾勒出撲朔迷離的光影輪廓,神色難辨。赤澤吉郎只有偶爾不經意低首一瞥,方知道少年的心遠不如他表現出來的平靜,垂在身則的手不知不覺已成拳,汗水浸溼了手心。
“呃,觀月,我相信觀月姑姑一定沒事的,所以別這樣……”赤澤吉郎低聲道,有些徒勞地勸慰了幾句。
觀月初側首回以他一個彎唇的笑容神色端的是平靜無波、舉止優雅貴氣如常,卻再度加重了他心中的不安。
他認識觀月很久了,兩人交情也頗深,算是朋友中比較清楚瞭解觀月初脾性的人,知道他與生俱來的、透進骨子裡的驕傲不允許他在外人面前做出任何失禮的舉動,明白他表面越是平靜如常,內心其實早已是波瀾洶湧,魔化成狂怒了。
赤澤吉郎苦笑,這種情況,不知道要倒黴的人會是誰了。
他知道觀月初一直是個自信驕傲、從容自持、彷彿天下沒什麼事能難得倒他的人,有時候,自信自戀得也教人有些受不了的地步。可偏生卻有一個人能觸抵到他的極限,一提起那人,觀月初總會輕易失去分寸甚至是挾帶了些小男孩的單蠢的。
赤澤吉郎隱約是知道,聰明自信的人往往極少將一些人事放在心上,在意的東西也是極少,除了網球,赤澤吉郎的記憶中,只有那個神秘的姑姑是觀月初即便舍了安危也不惜的。十三歲的少年已教他見識過一回了。
而這次,那人傷得如此之重,觀月心裡怕是難以平息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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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自己正陷入可怕的夢境中,做著那些積骨未寒的惡夢,彷彿無邊無盡的夢魘讓她的心有些疲憊。
在夢中,一個七竅流血的人穿著一襲很古怪的玄黑色長衣袍,胸前後背皆畫著奇怪的圖騰,有些像古老氏族神秘的圖騰,站在積骨成山的黑洞前,面容悲嗆而苦絕。那人忽爾對夢中的她憐惜慈愛一笑,忽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