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餘海不知如何勸說陽郡王的時候,他小女兒開口了:“昨兒晚上剛下了一場大雨,山上草木茂密,你要是不想沾兩褲腿露水的話,我勸你還是過幾天再去吧!”
過幾天,誰知道是什麼情況呢。這眼看著入夏了,雨水漸漸多起來,說不定過兩天又會來一場。雖說小郡王看著身手不錯的樣子,山裡不確定因素太多,還是不要冒險的好!
這老天似乎沒有聽到餘小草的祈禱,接下來幾天都是爽晴的天氣。這些天退潮時間都是在上午,餘小草的幾個小姐妹,知道她最近有空,都來找她一起去趕海。
周珊瑚、錢雅芳和劉英子三人中,不知什麼時候添了一個鄭小翠。再加上一個餘小草,都差不多年歲,家庭條件都不算差。雖說不能經常做新衣服穿,可不像前幾年困難的時候穿著滿是補丁的衣服。一行五個小姑娘,樣貌在村裡都位於中上水準,看起來青青蔥蔥的,很是可人。
來找餘小草趕海的時候,周珊瑚三個倒好,都穿著平時幹活的舊衣服,唯獨那個鄭小翠,每次都會穿著她那身簇新的藍底黃花的衣裙。在海邊的時候束手束腳的,生怕弄髒了打溼了她的新衣服,每次趕海的收穫就數她最少。
周珊瑚曾經快言快語地勸她:“小翠,幹活的時候還是不要穿裙子,太不方便了!”
鄭小翠卻不領情,捏著個小手帕,扭扭捏捏地道:“我爹說,女孩家就應該有女孩家的樣子……我穿著裙子,也能做活的!”說著,眼神不時地瞟向餘家院子裡的方向。
這鄭小翠比小姐妹四人都要大些,已經芳齡十三了。漸漸開始發育的身子,修長的身材,裹在水藍色的衣裙裡,也挺清秀的。不過,畢竟是漁家女兒,天天海風吹著,膚色稍微有些暗。要是再白些,那清秀的五官,應該能比得上鎮上的小家碧玉了吧!
餘小草從院中急匆匆地出來,不止第一次察覺到鄭小翠往她身後偷瞄。看啥的,她家院子有啥好看的?
鄭小翠沒能在餘小草身後瞧見她想看到的身影,不禁露出失望的表情。
“餘小草,爺今天進山打獵,你想要什麼獵物,看也給你逮回來!”朱儁陽的聲音從西邊傳來。
鄭小翠驚喜萬分地伸長了脖子,朝著聲音來處張望。今日朱儁陽穿了一身黑色帶暗紋的短打,褲腿束進高幫鹿皮靴中,頭髮高高地束在頭頂,額角隨意地垂落兩縷髮絲,看上去又幹脆又利落。
餘小草從鄭小翠那花痴般的眼神中,終於明白這丫頭為什麼天天往自己身邊湊了。看了一眼漸行漸近的朱儁陽,不禁暗歎一聲——藍顏禍水啊!
不過,想起那天在山腳小郡王所說的話,餘小草不得不佩服他直覺敏銳。那時候,鄭小翠幾個離他那麼遠,又沒有語言上的交流,他咋就覺察到小姑娘動機不純了呢?
餘小草又仔細觀察了三個好姐妹,心中無比慶幸發花痴的不是她們。鄭小翠只不過是作為英子姐的鄰居,不請自來地加入到她們這個小團體中的。她們的關係並不像周珊瑚三個近,更談不上有多深的感情。不過,這小姑娘哪裡來的自信,去傾慕身為皇親國戚的陽郡王?
京中貴族,都講究門當戶對。鄭小翠不過是東山村普普通通一個農家女,即使陽郡王看上她了,也不過帶回去做個侍妾,一輩子屈居人下。豪門貴族是那麼好混的嗎?說不定到最後落個屍骨無存!
餘小草想到這兒,忍不住抖了一下。如果是她,她寧可找個窮得吃不上飯的,也不願意去給別人當小老婆!將來她的男人,只能有她一個妻子,要是有其他心思的話,她寧可合離自己過,也不會跟人分享一個男人的,哪怕那個男子再優秀,她再愛他,也不會退讓!
“想什麼呢?爺跟你說話呢!”朱儁陽手中的弓,輕輕敲了敲餘小草的腦門,打斷了她的思緒。
餘小草捂著腦袋,怒了:“說話就說話,幹嘛動手動腳的?你要是再敲我腦袋,我可對你不客氣了!”
朱儁陽看著她瘦小的身板兒,不屑地齜齜牙,道:“不客氣?你能拿爺怎麼著?”
“小心我在你的飯裡下瀉藥!!讓你拉個三天三夜!!”餘小草露出一副陰惻惻的表情。
朱儁陽才不信她會這麼做呢:“別忘了,爺現在跟你們吃一盤子裡的菜。難道你想把一大家子,都藥倒嗎?”
餘小草翻了個白眼,道:“別忘了,我可是通藥理的。提前給家裡人服下解藥,不就行了!!”
朱儁陽心道:爺身上隨身帶著解毒丸呢,別說小小的瀉藥,就是劇毒也都不怕!爺還能不知道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