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走後門的,可不只李氏一個呢!小草的二舅母,為人尖酸,什麼事都斤斤計較,卻不是個拈輕怕重的。她從嫁到東山村的堂姐那兒聽說,周家作坊先緊著東山村招工,心眼立刻活動起來——要是周家作坊在東山村招滿了人,那可就沒她什麼事了?
這胡氏揹著自家公爹和婆婆,逼著小草那老實的二舅,陪她一起來了東山村。為啥她不自己來,覺得沒臉唄!
當初餘小草一家分家出來的時候,小草的姥姥給了幾兩銀子,她拿著這事說叨了好久。每次見了柳氏和餘家人,她說話強調都陰陽怪氣的。
俗話說:凡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這句話太有道理的。沒想到餘家沒幾個月就翻身了,不但還清了銀子,還結交上鎮裡有錢的生意人。她臉皮還沒磨鍊成李氏那樣,當初那樣對人家,咋好意思上門求人家?
胡氏夫妻倆起了個大早,到東山村的時候已經是日上三竿了。到餘家老宅的兩人,撲了個空。向旁邊收海產的餘航一打聽,原來地裡的西瓜成熟了,一家人都在地裡忙活呢!
“二舅,二舅母,你們先在院子裡坐著歇一會兒,這塊都快中午了,我娘也快回家做飯了……”餘航帶著笑容,很有禮貌地招呼著。
胡氏急不可耐地擺擺手,道:“不用,不用!我們正好去地裡搭把手。小沙,你忙你的吧!”
當初柳漢曾來幫著整過地,知道餘家的三畝沙土地在哪兒,也不用人帶路,帶著自家婆娘往瓜田走去。
胡氏小聲地道:“他爹,你看到賣海產排的那一長溜隊嗎?你那妹子家,恐怕光這一項,就掙了不少銀子吧?”
“人家賺的是人家的!咱們村又不臨海,想賺也沒那福氣!”柳漢老實人說話實在,讓人聽起來不太舒坦。
胡氏瞪了他一眼,道:“咱家那邊是收不了海產,可是他們忙不過來的時候,能過來幫忙啊!你看,你妹夫的堂弟,我就不信他是免費來幫忙的?多少有點好處吧?”
“人家離得近,過來幫忙也方便!!餘江這人不錯,是個實在人。妹夫沒選錯人!”柳漢還沒明白他媳婦的意思,氣得胡氏牙癢癢的。
“哼!你那妹妹,也是個不當家的!有什麼好事,都想不到孃家……”胡氏終於說出了心聲。
柳漢瞪她一眼,道:“咱家又不像你孃家,兄弟不正幹,總想著從出嫁的閨女身上刮點油水!你看看你那幾個姐妹,都被你孃家兄弟鬧騰得快過不下去了!要不是咱爹咱娘寬厚,你在家能有好日子過?”
胡氏聲音頓時軟了下來,道:“咱不是正說你妹子嗎,怎麼扯道我家來了?有這樣的兄弟,我也不想啊……”
柳漢看了她一眼,道:“我妹子分家的時候是個什麼樣,咱都是知道的。她家剛剛過得好一點,咱當哥哥嫂子的,可不能添亂!等見了慕雲,把事情說了。她能幫就幫,實在幫不上的話,你也不能說難聽的,記住嗎?”
胡氏就是嘴巴壞,自私了點兒,對於自家老爺們的話,她還是能聽進去的:“我記著呢,咱畢竟是來求人的。我肯定管住自己的嘴!”
說話間,來到了瓜田邊。綠油油的瓜蔓上,一個個大西瓜曬起了肚皮。餘家人正在瓜田裡,彎著腰輕輕敲擊著西瓜,從中找出成熟的採摘下來。地頭上,西瓜已經堆得高高的了。
“哎呦媽呀!這就是西瓜,長得可真大。一個少說也有十幾二十斤吧?別說咱這小村子了,就是鎮上也很少見這稀罕玩意兒吧?他爹,你說這得多少錢一斤?”胡氏稀奇地圍著西瓜堆,口中嘖嘖不已。
餘小草略顯吃力地抱著一個熟透了的大西瓜,歪歪扭扭地走過來。柳漢見狀,忙迎上去,接過她手中的西瓜。
“二舅舅,您怎麼來了?早上的時候,我跟娘還說起你和大舅舅呢!”餘小草雖然不太喜歡胡氏,對這個略顯木訥的二舅舅卻沒什麼惡感。
柳漢把手中的西瓜放在西瓜堆裡,搓搓手,笑容靦腆地道:“你二舅母想去周家的作坊做工,不知道他們收夠人了沒有?我陪她來問問。”
餘小草看了盯著西瓜的胡氏一眼,道:“還差幾個晾粉絲的工人,需要心細有耐性的人,男女不限……”
柳漢嘿嘿笑著,道:“你二舅母別看說話不太好聽,幹活可是一把好手!”
胡氏在一旁支稜著耳朵聽著,生怕錯過了什麼。聞言,她在一旁拼命地點頭。
餘小草垂下眸子想了想,道:“那好吧,下午我陪二舅母走一趟。不過,粉絲作坊要籤保密協定的,要是洩露了做粉絲的方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