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
家中領來的糧食,都被婆婆鎖在櫃子裡,她出門的這三天,只給留了三斤糧食。家裡兩個大人加一個半大小子,三斤糧食不夠一天吃的呢!
李氏總是在她男人耳邊唸叨,她們領的糧食,都讓婆婆剋扣給她小叔子了。李氏還因此跟張氏大吵了一頓。可她的段數哪裡是張氏的對手,被餓了一頓作為懲罰後,就老實了。
這個媳婦這麼一說,等於揭開了她還沒好的傷疤。李氏蹭地站起來,瞪圓了眼睛,正要破口大罵,卻看到那媳婦捋起袖子,一副“你敢罵一句老孃大嘴瓜子扇你”的架勢,登時像漏了氣的氣球癟了下來。她狠狠地瞪了那媳婦一眼,如果眼刀能夠殺人的話,那媳婦已經死了很多次了。李氏“哼”了一聲,拍拍屁股回家去了!
熊氏卻酸溜溜地道:“餘海家這兩年賺了不少錢,災前我還見他們從鎮上買糧食回來呢。他們家肯定不缺糧!那一馬車絕對是裝的糧食,瞧著是往西山村的方向去的!唉!這餘海可真大方,糧食一送就是一車。西山村的柳家可有福了,坐在家裡什麼都不幹,白白從天上掉下幾百斤糧食。我們家咋沒有這麼闊綽的親戚呢?”
跟李氏對上的那媳婦,也看不慣熊氏的作風,站起身來準備走人:“說這麼多幹啥?人家送誰是人家的事,說再多也輪不到咱們頭上。我去幫我們當家的去挖海腸,一天下來也能賺些買鹽的錢呢!總比坐在這兒等天上掉餡餅的好!”
餘海一家不知道自己被人叨咕了,興沖沖地趕著馬車一路往西山村而去。路上幾乎看不到一個行人,能找到門路做工的,已經出工去了,找不到門路的都在家貓著,儘量少活動能少消耗點糧食。
一家人出發比較晚,馬車拉著幾百斤糧食走得也不快。西山村、東山村一字之差,差別可就大了!首先,西山村沒有哪個王府在這建別院,替他們修路。因而下了官道之後,有段路走起來坑坑窪窪的,可費事了。
另外,西山村不臨海,不像東山村的村民,能夠在閒暇時候趕些海貨換錢。不過,西山村的良田比較多,除了在山上開荒的地種番薯外,其他都種上了小麥。
這次蝗災,西山村損失可大了。小麥再過不久就能收割了,全被糟瘟的蝗蟲給糟蹋了。番薯埋在地下,多少還能收點兒回來。
柳家有十來畝良田,種的小麥顆粒無收。就五畝山地種了番薯。災前聽到餘家傳過來的訊息後,柳家三兄弟在老爹的帶領下,把番薯全部搶收回家,又連天加夜地割了幾畝地的麥子。雖說麥子未曾成熟,可畢竟正在灌漿後期,青麥用火烤烤,然後搓出麥粒來,也能當糧食的。
餘海一家四口趕著馬車到柳家門口的時候,一家老小都坐在院子裡搓麥子呢!
“爹——”看著老爹頭上白髮又多了不少,柳氏的鼻子一酸,忍不住喊了一聲。
小草三舅舅柳浩的兒子,十三歲的柳志民抬起頭來,驚訝地喊了一聲:“小姑!爺爺,小姑來了!!”
柳存金抬起頭來,看到閨女眼圈紅紅地站在門口,忙站起身子迎過來道:“雲丫頭,你咋來啦?是不是糧食不夠吃的了?咱家收了不少青麥,你帶些回去救救急吧!”
柳氏聽了,眼淚刷刷地就出來了。她是家中最小的也是唯一的女兒,從小就被爹孃偏愛,上面又有三個哥哥寵著,出嫁前一直都活得無憂無慮的。
出嫁的時候,家中陪送了不少東西,都被張氏給沒收了,說是沒分家她給保管著,打那以後,她再也沒見過自己的嫁妝。
出嫁後,她的日子難過,偶爾會跟孃家訴訴苦。孃家人多地少過得也不寬裕,可每年都會從牙縫裡省些銀子和糧食給她送去。可惜她不爭氣,銀子糧食都被張氏給哄了去。
剛分家那會兒,是她家最困難的時候,也是年邁的爹孃,帶著孃家哥哥嫂子們,幫著修房子,送糧食,給她銀子置辦日用品,讓她們家熬過最困難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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