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一個熟悉的氣息籠罩著她,讓她倍感溫暖和安心。
“它已經走了,咱們回去吧!”小草剛剛踏出自己的房門,朱儁陽就已經察覺到了。他知道小丫頭心中牽掛著什麼,為了不驚動那匹白馬,他一直收斂氣息,遠遠地跟在小丫頭的身後,默默地保護著她。
小黑馬駒護主的一幕,讓朱儁陽對於狂風的這個後代印象加分不少。敢於在野馬首領面前橫衝直撞,這份膽量和忠心,足以預見它將來的能力。馬場正缺少一匹能夠統領群馬的首領,或許這小傢伙就天生是這塊料。
養馬人聽到動靜起來,重新給馬槽中加了草料。餘小草又在精料中給小黑旋風加了料,小馬駒不高興地情緒瞬間被安撫,喜滋滋地吃著可口的宵夜,小尾巴一甩一甩的,足以看出此時它暢快的心情。
被朱儁陽護著回了小院的餘小草,自然不知道那匹白馬離開後,順道往她指著的方向巡查了一番。在馬場最外圍的地方,它看到那兒一座座寬敞乾淨的馬廄,一排排加滿草料的馬槽,跟那人類小姑娘說的一樣,沒有人類在附近出沒和把守,絲毫不用擔心有什麼陰謀和陷阱。
想到即將來臨的漫長雪季,還有族群中的老弱病孕。每年的冬季,都有一部分體弱的族人,死在北方冬季惡劣的天氣之中。這就是種群的優勝劣汰,可是作為一族之首領,它還是替那些種族成員們感到痛心。如果當初有這樣優渥的生存環境,或許那些成員就能夠免於死亡的命運吧?生命和自由,哪個更重要?白馬心中有那麼一絲迷茫……
秋獵回來後的第四天夜晚,寒冷的北方帶著哨兒吹了整整一夜,寒流襲進了馬場。一開始,雪花零零星星地飄落,寒風像刀子似的,吹得人伸不出手腳來。
餘小草窩在燒得熱熱的炕上,閒著無事的她,決定重新繡個成功的荷包出來,換掉朱儁陽那傢伙腰間已經褪了色的醜香包。
炕上,手巧的梧桐正在幫小姐用雪貂皮縫製保暖的衣裳。北方冬天來得早,她們準備不那麼充分,要趕製出幾件毛衣裳出來,給小姐禦寒。幾個丫頭中,梧桐不是手藝最好的一個,不過她的針線也算是上乘的。如果不是被選作小姐的貼身丫鬟,將軍府的針線房很可能就是她的歸宿。
迎春在炕梢上一邊紡著線,一邊納悶地問自家小姐:“小姐,您讓奴婢們紡這麼粗的線,做什麼用的啊?”如果是用來織布的話,那織出來的布得多厚啊?難道是織毯子的?
在一旁用小刀颳著竹針的春華和秋實,看了一眼身邊擺放的粗粗細細的竹針,心中也充滿跟迎春相同的疑問。
“等弄好了,你們就知道了!”餘小草神秘兮兮地一笑,繼續低頭做著針線,荷包已經縫好了,針腳還算周正,她翻來覆去地看了幾遍,心裡頗為滿意。最難的,是在上面繡花樣了。
她從梧桐準備的花樣中,挑選了最簡單的一種——由幾根修竹幾片竹葉構成的繡樣。其實,她心中有股惡作劇的念頭,那就是在上面繡上萌萌噠卡通動物圖案,不知道酷酷的陽郡王,敢不敢往身上掛呢?
這時候,一陣寒風從掀開的厚門簾縫裡透過來,一個挺拔的身影走了進來。他在小草身邊坐定,看著她低頭畫著一隻奇怪造型狗狗圖案的花樣。
花樣上的圖形,雖然幾筆寥寥湊成,卻能讓人清楚地感知到她畫得是什麼。小小的身子,豎起的耳朵,有神的眼睛,脖子上還圍著一個方巾,那傲嬌的小姿態,一看就跟小白有幾分神似。
“畫得什麼?挺有趣的!”朱儁陽第一次看到這樣……抽象又可愛的影象,忍不住讚歎了一聲。
餘小草憋著笑道:“這是我準備往荷包上繡的花樣,你喜歡的話,我就放心了!”
朱儁陽一聽,臉上的表情一僵。視線朝著別的花樣上一瞥,選了一張最簡單的竹葉圖,擠出一抹不自然的笑:“那張圖太複雜,得繡多久才能完成?爺心疼你,還是換這種簡單一些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