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當相處的時間久了,他忽然間覺著,這個女孩子不過是看著小,實際上很多行為都很柔善,她比很多現實生活中驕縱長大的女孩子要乖巧的多,甚至比顧培培也要柔順的多。
白安州也不記得自己的目光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願意往裴柔柔的身上放。
可她的目光,卻並沒有往自己的身上放了。
她愛的人,是他,也不是他。
這樣的念頭令白安州略有些內傷,可他不得不去面對。
遠處繁星萬里,白露輕笑了聲回答白安州,“你說艾弗森教授嗎?他是個好人,還是個很幽默風趣的人,和他在一起說話,的確很放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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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被討論的艾弗森教授和沈知行在往學校研究室的路上走,他需要制定出給白露治療的一套方案來。
說實話,如艾弗森這種高階別催眠大師,如果不是必要他也沒什麼興致出手,他屢屢為沈知行破例,是因為沈知行這個孩子非常聰明,他將沈知行當做自己的親傳弟子。
這方面的能耐,他希望有一天沈知行可以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只是艾弗森今天一直略有些心不在焉,沈知行問了他好幾個問題他都沒有反應,忽然間他問沈知行,“今天你介紹的那位東方的女士,看起來比她的實際年齡要小許多。”
沈知行愣了下,有點不解的看向自己的師傅。
艾弗森於是和沈知行解釋了句,“因為她看起來很美,有種很憂愁的東方美。”
沈知行恍然大悟,艾弗森是個純種西方人,但他一直以來都很仰慕東方文化,而他之所以收沈知行做自己的親傳弟子,當初的理由也很讓沈知行無語,他說他是東方人,黑髮黑眼,他很喜歡。
白露無疑是很有味道的,雖然她年紀大了很多,但她當年可是南城第一交際花,時光流逝,奪取了她一部分的美,可又給了她另外一部分魅力。
那就是傷痛後的憂傷。
一個女人若柳拂風起來,同樣會令人同情與心動,沈知行挑眉,“如果我沒記錯,白露阿姨應該比您大兩歲。”
“才兩歲而已。”艾弗森嘿嘿一笑,“那個叫白安州的是她兒子?”
“……”沈知行忽然間好像明白了什麼,他轉而勾唇說:“有一個好訊息,和一個壞訊息,你要聽什麼?”
艾弗森今年不到五十,離異狀態,膝下有一個女兒,目前被艾弗森送到中國學習國學文化,就在顧佳期介紹的學校裡上學,英俊俊朗的外表令艾弗森這些年也挺招蜂引蝶,然而他卻始終沒有表態多對於再婚的想法。
這個時候沈知行的回應令艾弗森很是無語,他聳了聳肩說:“那就聽壞訊息吧,你別告訴我說她還是結婚狀態,可我並沒有看見她老公。”
“壞訊息就是,白露阿姨有很嚴重的病啊。如果不治好可不就容易香消玉殞嗎?”
“你這個壞小子!”艾弗森毫不猶豫的罵了回去,“我在這裡是做什麼的?不就是要給她治病的嗎?” 沈知行知道裴柔柔不信,事實上連他都有點不敢相信,可他不願意別人質疑自己師傅的能耐,皺著眉頭回了句,“是真的,我師傅不可能失手,要知道那個人格的活躍程度至少是十二個小時,怎麼可能喚不出來。”
裴柔柔的心口疼的好像直接被撕碎了一樣,她艱澀的問了句,“或許……或許他睡著了。”
沈知行特別奇怪的看著裴柔柔,“你瘋了嗎?他自己消失了不是好事麼?本來治療不就是要讓他消失?”
裴柔柔紅著眼圈看向顧培培,忽然間哭了出來,“姐……”
顧培培大概瞭解裴柔柔的心,趕緊上前擁住妹妹,“行了,既然消失了就別想了,你還有很久遠的未來可以考慮不是嗎?”
白安州至少還在,她愛的那個人也還在啊。
裴柔柔抽泣著說:“不是這樣的,如果我知道昨天晚上是最後一個晚上,我一定不會睡著,我至少可以陪著他……島”
最後一個字落音,彷彿是掐著心頭最柔軟的那塊嫩肉,裴柔柔赫然間便泣不成聲起來。
顧培培無奈,只不定真的是他睡著了呢,晚上八點以後不是還能看見?”
裴柔柔彷彿抓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拼命的點頭說是的,也許八點以後他還會出現。
他還沒有和她告別呢……
裴柔柔突然間很後悔自己昨天晚上還不夠熱情,還沒有告訴他,在她心裡其實他是她的最愛,沒有誰能勝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