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接著眉梢一舞踺。
“呦,一百萬,你的確比那個何雪瑩大方多了,好嘞!我會記住沈總的話,花完了我再找你。”
沈臨北離開,沈迎禾身體一斜靠上了玻璃櫃臺,強壓著的情緒像是一下子反彈出來,讓她整個人都縮成了一團,越來越小,最後人就半蹲在了地面上,把頭深深的埋進了雙。腿。之。間。
沈臨北的車一溜煙開走,從破舊的青磚牆後邊走出一個人。
何雪瑩仰頭看了看天上毒辣的太陽,眯起眼睛,笑容依舊那麼甜。
何雪瑩的心機不是一蹴而成,從她被帶到何家的那一天,她已經慣瞭如何去寄人籬下討人喜歡,做一些委屈卻佔便宜的事情。
所以她明白,想要解決麻煩,咱草除根是完全不夠的,至少她要用火燒了那片地,再撒上足夠的鹽鹼,否則再長出新草怎麼辦?
一次兩次三五次,沈臨北還可能回頭麼?
何雪瑩迎著太陽緩緩伸開手臂,像是這世界上再沒人可以阻攔她了,心情真好。
……
支票放在玻璃櫃臺上,沈迎禾麻木的拖著古董店的地面,這已經是擦的第12遍了,地面的青磚泛著白,她時不時的抬頭,望那支票一眼。
大概是心徹底的死了,因為連疼痛感都越來越小。沈迎禾覺得如果再給她一些時間,生活就能重新開始了。
誰說傷心莫大於心死。其實應該是你在我面前狠狠的戳我的心,我聽在耳朵裡好像是在說著別人的事情。
突然手下的動作停住,沈迎禾微微蹙眉,人也跟著直了身體。
她幾步走去櫃檯旁,拿起那張支票仔細的看了一遍,然後眸子一暗,只覺得頭上一陣眩暈。
幸好扶住了,沈迎禾把牙齒咬得吱吱作響,臉上因為憤怒而泛著紅潤。
她怎麼從來都沒這麼想過!
酒店裡,跟阮航見面後無端出現的錢,三個情敵在一起她跟自己說著給何雪晴點的是咖啡,還有這章支票,沈臨北為什麼一口咬定自己是問她要的?
為什麼每一次讓她傷心到窒息的事件裡,似乎都少不了何雪瑩的影子,當她意識到這一切的時候,好像已經晚了。
是她吧!沈迎禾緩慢的搖著頭,她腦海裡的何雪瑩始終是微笑著的,說一些暖人的話,但是沈迎禾好像忘記了一個最關鍵的,她不該是情敵嗎?
有一陣眩暈,沈迎禾臉色慘白了一片,如果這一切都是陰謀的話……
……
沈迎禾推門進屋,安梅正在廚房煮飯,對於沈迎禾的迴歸,她有點驚訝。不過驚訝只是數秒的時間,安梅臉色頓時陰沉下來。
“這才堅持多長時間,就回來找我哭來了?”安梅手裡握著一個鏟子,歪著頭來到了沈迎禾的面前。
沈迎禾抬頭看了安梅一眼,沒理。自顧自的拖鞋進門。
“你給我站住。”
沈迎禾握著自己房門的門把手轉頭過來。雖不說話,但往日對安梅的恭敬態度也完全消失不見。
“我不是告訴過你,你以後不要再回這個家了嗎?我沒你這個女兒!”
“那我去哪?沈臨北給我甩了。”沈迎禾說這話的時候像說別人的事情一樣,甚至有些厚臉皮。
安梅暴怒,“你還有臉說!當初我給你介紹的舒晉哪裡差了!你以為你還是黃花大閨女,挑三揀四的,你不過就是被沈臨北玩剩下的人,能嫁給舒晉那樣的男人,你算是積德了知道嗎?”
沈迎禾歪頭,依舊冷清著一張臉等待著安梅的繼續。
但是在安梅看來,這分明就是挑釁。
“你還有理了是吧!”安梅朝著鏟子,去了沈迎禾的面前,一鏟子落下,沈迎禾的胳膊生疼生疼的,這也是媽,還真下的了手。
沈迎禾其實一直覺得,就算安梅有些刻薄,但是還是疼自己的,否則當初在醫院,她怎麼能褪下腕上的鐲子。
但是眼前……
一個走上馬路都不可能在撞見的舒晉,就讓她可以這麼無情的對待自己,沈迎禾真的不懂,她所堅持的一切,就是為了眼前這個人嗎?
更別說自己想要尋求的安慰。
還有她就不明白了,她們這些中年人的思想都被封建侵蝕了嗎?女人何必這樣看不起女人?
不就是她談了一場沒有結果的戀愛,怎麼就變成沒人要的女人了?
安梅像發瘋一樣,一鏟子又一鏟子打到了沈迎禾的手臂上,嘴裡依舊不解氣的罵著,“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