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青,“你是誰啊?我如果需要小師叔幫忙去說,我還需要你假好心嗎?是你和他好還是我和他好?”
那腳凳直接撞到牆邊,滑到阮海藍的面前,一時間將她嚇的沒有動彈。
好吧,這後面一句話連顧培培自己都覺著有些窩火,因為現在她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是誰和他好了。
可顧培培絕對不可能和阮海藍低頭,她來找自己做什麼,顧培培已經非常清楚,不就是想要炫耀她在周少卿面前的存在感麼?
“我沒記錯的話你是小師叔的下屬吧?一口一個‘少卿’是喊給誰聽?”顧培培冷哼了聲,“想炫耀你在他心裡的地位,沒必要照著我來,有本事你趕緊和他去領證去,趕緊滾一邊去別在我面前礙眼!” 晚上的時候,裴莫行從公司加班回來,雖然年歲到了,可因為良好的健身習慣,外加非常規律嚴謹的生活作風,讓他的精神和相貌似乎仍舊保持著盛年時候的狀態。
他從浴室裡洗完澡出來,顧佳期正靠在床頭看書,看見他一臉疲勞的樣子,便讓他到自己的身邊來,她幫他按摩下頭部圍。
顧佳期一邊按著,一邊看著鏡子裡的彼此。
十八年歲月,當真是被揮霍著過的。曾經以為彼此還年輕,可誰料想,就這麼踏一步,二人都已經到了中年。
人生須臾百年光景,甚至不足百年,她和他已經走過了一半以上的歲月。
也就在這個時候,顧佳期才會越加後悔當年的決定,讓二人生生分離了四年羿。
四年,對於現在的他們,是多麼奢侈的事情。
顧佳期一邊輕輕的在裴莫行的頭上梳理著,一邊捉到幾根白髮扯了出去,她戲謔著說了句,“老公,我們都老了。”
裴莫行捏了捏她的手,聲音卻並沒有因此而產生波瀾,“這是正常的生理現象,我們應該看淡一些。”
“就知道你不會說什麼浪漫的話。”顧佳期笑著輕聲唱歌給他聽,“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變老,一路上收藏點點滴滴的歡笑,留到以後坐著搖椅慢慢聊。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變老,直到我們老的哪兒也去不了,你還依然把我當成手心裡的寶……”
顧佳期的歌聲令裴莫行慢慢睜開眼睛,而後他回到床上,將她按在自己的懷裡,他輕吻了下她的發,“當然,這已經是我這輩子的使命。”
顧佳期眨了眨眼睛,沒成想卻把眼眶裡的淚水給逼了出來,她埋在裴莫行的胸口蹭了蹭,方才沉穩下來,“莫行,我有個訊息要和你分享。”
裴莫行感覺到今天顧佳期格外感性,揉了揉她的頭髮,輕聲說:“柔柔的事情你不要擔心,我肯定會處理好。”
他以為她是因為女兒,才會突然間失控,失控的不像平時的她。
顧佳期卻搖頭,她之所以感性或者失控,那是因為她淺睡著等裴莫行的時候,居然一夢迴到了十八年前,那個還有著週週的時候。
週週那時候才六歲半,漂亮的就不像是尋常男孩,他就是顧佳期心頭的一塊肉,被生生割走了十八年。
可是今天,週週回來了。
顧佳期把白安州的事情說給了裴莫行聽,她略有些激動的握著丈夫的手,柔聲問:“是不是老天還沒有忘記我們的夙願,你知道不知道,週週回來了……”
“週週?”裴莫行也一時間有些呆愣,這個訊息對於他來說都相當意外。
他對於週週的執著自然沒有顧佳期那麼強烈,甚至覺著這麼多年了,週週恐怕早就不在人世了。
因為週週跟著的是杜唯真那個惡魔,一個六歲的孩子怎麼可能存活得下來。
然而顧佳期卻牽掛了那麼多年,她始終覺著冥冥之中有一股力量在支撐著她的信念,那就是週週不會死,他活得好好的,而且肯定有一天會回來。
裴莫行不忍心戳破顧佳期的這種幻想,他不忍心看見顧佳期傷心。
可誰能想到,居然這一天,顧佳期會告訴他,週週回來了?
“怎麼回事?”即便裴莫行不相信,可也穩下心情,靜靜的問了顧佳期一句。
顧佳期便把白安州的事情完完整整的和裴莫行說了,她倚在他的胸口,聲音輕柔:“莫行,你相信嗎?我看到他的第一刻就知道,是週週回來了。這種感覺,我相信沒有錯的。”
裴莫行輕聲說:“但你考慮過沒有,這極有可能是在騙我們?”
顧佳期嗔道:“有什麼好騙的。十八年了,週週都沒有回來過,為什麼這個時候出